“这是命,孤认了!”
“情毒作不是一时,而是一辈子。”
“那就赖你一辈子。”
红尘中的爱恨痴缠,并非都是苦厄。
至少此刻,他怀中的温度,是真实的。
更漏声混着风雪传来,薛绥挣不开铁箍般的怀抱,气急交加,心口像被棉絮堵住不知是什么滋味,眼眶渐渐烫,睫毛上仿佛凝了水汽……
“你太可气了!可知这解药是我……”
话音戛然而止。
李肇低头,“是你什么?”
拿心头血养的,拿寿命换的。
薛绥咬着牙想要狠痛骂,却在看见他后颈未藏好的鞭痕时,将话咽了回去。
“殿下身上有伤,不该再动气,更不该抗拒解毒……”
李肇哼笑,右肩因疼痛而微微颤,却仍将她圈得死紧。
“你可是想赌一赌,没有情丝蛊,孤有几分真心?”
薛绥气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恨不得挠他两爪,却不得不顾及他是一个刚被亲爹施以鞭刑的可怜人。
于是愤懑难消,只能磨着牙指责。
“我管你有几分真心……我只知道情毒作时,剜心之痛,非常人可受……你愿意熬着,我却不愿意陪你一起死……”
“不是两相欢好,就死不了吗?”他眯眼轻笑,眼底有一种玩味的灼热。
暧昧的气息在雪夜里弥漫。
薛绥脸颊暴红,扬手想打他,却被他俯身用体重压得死死的。
“平安。”
李肇低低唤她,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孤要走了。”
薛绥一怔,视线撞入他眼底未化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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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别这么凶。”
李肇低头,轻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胡茬麻麻地蹭过她的皮肤。
她听见男人闷在胸腔里的声音:“三日后孤要赴赤水关督战,若得胜归来……孤用军功作聘,十里红妆娶你。若战死……”
他顿了顿,嘴唇蹭过她耳垂软肉。
“若战死,那你就对着孤的牌位,念一辈子的经吧……”
他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看得薛绥想笑。
李肇此人真是别扭!
说起软话来,也毫不吃亏。
没有半点柔情蜜意,还生硬得要命。
“想让我当一辈子姑子?也好——”
她思忖着应声,抬手推向他肩膀,却在触到他后颈的伤痕时,烫手般缩回。
“伤口没化脓吧?”
“死不了。”
“算我多事……”薛绥沉下脸。
“恼了?”李肇低笑出声,抬手想揉她脑袋,却因鞭伤动作一顿,然后宠声哄她:“那你重新问一次?孤重新回答?”
“真是欠你的……”
薛绥用力抽回手,踢开脚边的蒲团,眼尾泛红却不肯看他。
“殿下出征在即,又非要讨句软话,那我便破戒一次,让人备些小菜,温上美酒,为殿下饯行……”
李肇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那孤——便承你美意。”
真是好哄!
屏风后,来福缩着脖子在心里嘀咕。
堂堂太子殿下,三言两语就被人哄得快要漾出蜜来,恨不得对人家摇几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