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分钟的歌曲就像是贺兰给自己的内心放了一个短暂的假期,她在这分钟的时间里尽情流泪,肆意放飞情绪,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消失,她抬起泪意朦胧的双眼望向夜空。
“好,收!”她给自己下达命令。
再低头时四周的情形未免有些可笑,或是三三两两或是成双成对的观众互相分享着面巾纸,而她独自坐在稍显偏僻的柱子一侧,形单影只。
更可笑的是因为某人的照顾面面俱到,她没有随身携带面巾纸的习惯,以至于此时此刻想要擦一擦泪水竟然成了奢侈的事。
可见“让他好好的去”这一句唱起来容易,实际做起来却不一定,或许等待她的会是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戒断反应。
其实不擦也没关系吧,黑灯瞎火的,谁会注意她呢?这样想着,贺兰的右手边忽然无声无息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还是好人多啊,贺兰垂头接过面巾纸道了声谢谢,将纸张覆到眼睛上的时候才恍然觉那哪里是什么面巾纸,明明是叠得方方正正伪装成面巾纸的白色手帕。
手帕上有一股淡淡的清新香气,像是站在雨后的森林中闻见远处若隐若现的海洋味道。
没猜错的话,这个味道应该出自克雷德的爱尔兰漫步男士香水,曾经的英国皇室御用品牌,据说非常受好莱坞明星的欢迎。
也就只有金香玉那个浪漫狂人会买来送儿子做生日礼物。
贺兰勉强擦了两下眼睛便将手帕握在掌心,低下头不动了。台上的歌手在絮絮叨叨忆往昔峥嵘岁月,贺兰在暗暗等待下一歌的来临,因为音乐一起灯光师就会将全场灯光再次关闭,她要趁那个短暂的空隙溜走。
大概人上了年纪就是会话比较多,歌手说起来没完没了,贺兰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了,她还是没有开始唱下一歌的迹象。
不管了,留下来她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哭,何况她根本不想解释。她打算将手帕放在右侧空座,如果那人问起她就说去卫生间,然后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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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向舞台上看去,右手随意伸向右侧,没碰到预想中的塑料座椅,却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圆柱体。
磨砂手感,略带温度,应该是她的保温杯,里面装着泡过枸杞的热水,温度刚好适合入口。
眼泪有要卷土重来的趋势,贺兰想抽回手用手帕擦眼睛,右手忽然被人握紧,抬起,然后有人落座在座位身上,随即传来保温杯盖拧开的声音。
太奇怪了,能容纳两万人的体育场,上座率百分之八十,她居然在一万多人的观众席上清清楚楚听见谢益清对她说:“喝点热水。”
也好,喝点热水总比问她为什么哭要容易应对。
半杯水默默喝完,女歌手开始跟观众互动,周围有观众趁这个机会进出洗手间,四周空出大片无人区。贺兰手捧保温杯,低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其实她更想问谢益清什么时候来的,但怕对方将答案与她刚刚的哭泣时间关联在一起,又不能装作没认出来他,所以只能这么不尴不尬地问。
谢益清的声音低低的,“六姑说你跟男朋友来看演出,我想知道是不是杨俊。”
贺兰偷瞄一眼他的膝盖,强装镇定道:“跟杨俊有什么关系?”
谢益清微微侧过身,盯着贺兰的侧脸说道:“总要知道自己输给谁了吧,满汉全席,我都没吃过。”
还不如就让他问自己为什么会哭,起码答案可以胡编乱造。贺兰默默拧紧保温杯盖子,正想说去一下卫生间,就听台上的女歌手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接下来是一怀旧老歌——《不了情》。”
谢益清的左手伸过来牢牢握住贺兰的右手手腕,说道:“走之前陪我听完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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