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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离的命令像一阵狂风一样,迅地在东远州的每一个角落传开。
这个消息对于东远州的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东远州刚刚经历了相柳大劫,整个州都处于重建的阶段。
百姓辛辛苦苦地劳作,希望能够让这片土地重新焕生机。
也许再等一年,这里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繁荣景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却被告知要撤离,还是以最快的度撤离。
这意味着他们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破灭。
朝廷的命令让百姓们感到困惑无奈,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撤离,也不知道撤离后会面临怎样的生活。
这时,便出现了两种声音。
一些人认为朝廷的决定一定是为了百姓好,毕竟朝廷不会无缘无故地下达这样的命令。
但也有不少人坚决反对,因为他们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情感,这里是他们的故乡,是他们的根。
而且,很多人的全部财产和生计都依赖于这片土地,让他们离开谈何容易?
然而,无论百姓们的心情如何,朝廷的态度却非常强硬。
官府明确表示,必须执行撤离命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在这种情况下,反抗一事不停生。
东远州,通江县。
昨夜的薄雪覆盖在刚刚重建的屋舍上,炊烟从崭新的烟囱里袅袅升起。
原本应该是平静的早上,此时县衙前的广场上,黑压压地挤满了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阶上那个声嘶力竭的身影,县丞刘品之。
这位年近五旬的父母官,此刻官帽歪斜,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乡亲们!朝廷的旨意已经很清楚了!我们必须撤离!"
"凭什么?!"
人群中一个赤膊大汉猛地推开前面的人,冲到最前面。
指着不远处刚刚修好的粮仓,脖子上青筋暴起:"老子一家老小花了三个月才把房子重新盖起来!现在说走就走?"
"张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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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品之踉跄着走下台阶,因为疲惫,差点儿没跪在雪地里。
"你家的房子是我亲眼看着一砖一瓦垒起来的,我懂,我都懂"
说着,抓起一把混着雪水的泥土,举到众人面前:
"这土里埋着咱们亲人的骨血!去年相柳之祸,通江县死了多少人?现在好不容易"
话说到一半,这位素来以宽厚待人的县丞突然哽咽。
泪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砸在冻土上。
广场上一片死寂。
"但这次不一样!"
刘品之突然把黑土重重一砸,抬眼时双眼已经见血。
"北线十城防线太长,槐江州又有妖兽肆虐,朝廷真的没有那么多军队来守护疆土,陛下不是放弃咱们,朝廷这是在救我们的命!"
人群开始骚动。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突然哭出声:
"我男人就是死在妖兽嘴里不能再"
"可我们的地怎么办?"
一个白老者颤巍巍地指着远处刚播种的冬麦田,"来年吃什么?"
刘品之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
"中州已经划出安置地,朝廷承诺按原田亩数补偿!"
"官府的承诺能信吗?"
有人小声嘀咕,"去年还说"
"我刘品之以项上人头担保!"
说着,县丞突然扯开官服,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