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李岩推门进来,脸色带着几分迟疑,小心翼翼地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到景旻面前。
“景总,这是您要的——初小姐怀孕以来的所有产检记录。”
景旻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终是抬起眼,慢条斯理地翻开。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清晰刺耳。
他的动作一贯冷静,眼神一页页扫过,像在审一份上亿的合约。
但实际上这些报告他早就看过——
他甚至非常熟悉,连初舞阳孕期的每一个检查日期,都能闭着眼背出来。
可今天,他翻得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就像只要他多看一眼,
就能看出她骗了他多少。
报告一页页过去,一切正常,毫无破绽,甚至完美得不像真实的数据。
李岩站在一旁,低声补充,
“景总,我们找到了给初小姐产检的张医生。”
景旻指尖顿了一下,却没抬头。
李岩继续说,
“张医生说,初小姐对产检报告是否正常……根本不在意。”
“她甚至还私下贿赂过他,要求不能透露她任何‘异常’。”
“张医生从经验上看出她身体状况有异,曾建议全面检查,但初小姐拒绝得非常反常,还要求张医生伪造出一份‘一切正常’的报告。”
“他贪财,最后也就照做了。”
景旻的手停在那页伪造的数据上,眼神却越冷了。
李岩迟疑片刻,还是说出最狠的那句:
“所以我们推测——初小姐早就知道孩子……‘没了’。”
“她隐瞒您的理由,我们暂时还没查到,但金老爷子似乎和她有过某种协议。”
“也许孩子本身不是他们最初计划的一部分,但——”
“也不排除,初小姐有想借孩子做局的想法。”
这句话落下,病房陷入死寂。
李岩说的话很保守,那是因为他没有听到初舞阳亲口已经承认了,
她就是借孩子做局,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景旻脸上,照出他眼底细密的血丝。
他慢慢将手中那一页纸合上,坐了许久。
李岩原以为他会摔东西,吼人,甚至疯,可他没有。
他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她有打过电话没?”
没有人回答。
景旻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冷得可怕,又寂寞得像孤岛上的最后一声鸟鸣。
毫不犹豫地对他连开两枪,能谋划这么长时间拿孩子做局?
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