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络腮胡的大叔。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李慕远的身边。
目光如炬,盯着马夫,实则是对李慕远道:“小兄弟,可别听他瞎扯。你别看这匹马现在精神抖擞的,实则内里早就病弱得不行。别说五十两,五两银子都嫌多!”
“你胡说八道!”马夫被盯的瑟缩了一下,但是又不想放过李慕远这个大冤头子,又支棱了起来。
挺着直直的腰板与大叔对视着。
“我胡说八道?你瞧瞧你这匹马的毛都成什麽样子了,现在精神状态这麽好,明显就是你给马儿喂食了姜粉,强撑着罢了。”
“你放屁!”马夫不打算和这络腮胡大叔讲话,直接转过头对李慕远道。
“公子你别听他瞎说,你瞧瞧,您再仔细瞧瞧这马,毛色多油亮顺滑,这蹄子多麽有力,哪有他说的那些毛病?”
“呵呵,还不是你用油梳的,好意思说!”络腮胡大叔插嘴道。
“你!你胡言乱语,从哪里来的疯子!敢说我的马不好!你这是成心来搅乱我的生意的吧!”
络腮胡被马夫骂的有些恼怒。
李慕远在旁边眼见马夫红着脖子爆着青筋,络腮胡大叔的拳头也已经握着。
李慕远连忙插到两人的中间。
先是轻轻拍了拍大叔握着的拳头,以作安慰。
低头对大叔道:“多谢大哥的维护之意,接下来我来吧,别生气。”
转头又对着马夫道:“没有他我也不会付这五十两的,我并非什麽都不懂的人。”
李慕远顿了顿接着道:“你这马蹄虽被擦拭得干净,可蹄缘处仍有细微的干裂痕迹。还有这马儿的眼睛,猛一看明亮,细看眼白处有很轻的血丝,确实是病弱。”
李慕远嗓音不疾不徐,语气温和却有力,字字掷地有声,让人由心底的惧怕。
马夫有些不理解,为何明明这人瘦弱不堪,长着一张无害的脸,声音更是温和。
但是现如今给马夫的感觉是,此人比旁边络腮胡的人还要危险,背脊都生了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马夫相信自已的直觉,彻底闭上了嘴。
络腮胡大叔明显直率,听到这话,哈哈大笑,直接一巴掌拍上了李慕远的肩膀:“好好好,好小子,看不出来呀,竟然能看的这般仔细,看来对马的研究也不少啊。”
络腮胡大叔的力气当真大,李慕远此时的身体可不算太好,被络腮胡大叔这麽一拍,有些受不住,身体微微的跌呛了一下。
络腮胡大叔见状连忙扶了一下李慕远,眉头直接拧成了个“川”字,眼中担忧:“小子,你这也太瘦弱了吧,看你穿着也是富贵人家,你身边的人呢?”
“咳咳,我不是什麽富贵人家,自此过来也是投靠亲戚的。”
“亲戚?你这身体的素质也不行啊,别半路倒哪里了都不知道,你亲戚的家在哪里?我带你过去吧。”
络腮胡大叔的性子着实直,但是心确是好的。
李慕远现在可不知道关父在哪里,只能推脱:“这……还是不劳烦大哥了。”
“这怎麽能行!就你这身体,啧啧,算了,我先带你去医馆看看吧。”络腮胡大叔根本不容李慕远拒绝。
按着李慕远就压到了自已的牛车上,根本不容李慕远半点拒绝。
络腮胡大叔赶着牛车越走越偏,李慕远紧紧捏着袖子里的那一包迷药。
出门在外,不能谁都相信。
“你就实话说吧,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那个亲戚的地点,你可不要看着我是个大老粗,实则我这心可细着呢,你要是知道就不会在那里站了那麽久才决定去买马。”
络腮胡大叔猛地开口,李慕远心里一咯噔,身体微微绷直。
络腮胡大叔继续絮絮叨叨的道,看样子当真是要找李慕远聊天。
“其实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盯上了你了,跟这整个城都格格不入,身边还没有个人,还长了一张被骗的脸。”
李慕远有些汗颜,这大哥用的词怎麽这麽虎。
盯上可不是什麽好词。
“你这小夥子,现在怎麽都不说话了呢,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坏人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