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林青悟饿极了,觉得这些农家小炒菜挺合胃口的。一边想着怎麽出去,她自己就是出身山区。明白山区道路崎岖,这种地方都是羊肠小道,且道路多样。而且但是距离镇上就非常远,再到坐车的大巴和火车站更是有段距离的。而且火车肯定不行,她的身份证不在她身上。
肯定在朱流身上,她当天晚上带了,手机也在朱流身上。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是什麽地方,再想办法偷到手机,然後给陆枕书打电话求救。
林青悟此时当真是恨极了朱流,她夹了一块小炒肉,盘算着跑不出去,就跟朱流来软的,她打算等会言语感化他,只要带她出去,她不会报警,既往不咎。
小炒肉初进嘴里肉香四溢,嚼了两下,越嚼猪肉的肥腻越是腻的她,不自觉的胃部痉挛。她本来还想压一压恶心,结果下一秒刚吃的已经到嗓子眼了。她顾不得那麽多,起身想出去,结果门被朱流锁着。就吐了出来,刚吃的全都吐了,吐完还是恶心,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朱流看她吐了,猛地起身走到林青悟身後,皱着眉,垂着眼皮也不知道想什麽。给林青悟顺着後背,林青悟怨气上涌,拿胳膊甩开他的接触。他每次都能精准避开,几次之後林青悟也没有力气跟他斗法了。
朱流把门开开了,出去给她接了水。林青悟看他开了门,很自信的样子,没把门锁上,只是钥匙还是拿走了。也是他步子快,刚已经验证过了。没跑多远就被他抓回来了,林青悟难受的走出院子,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刚接过又犯恶心。找个到院边蹲下又吐了起来。
等林青悟好不容易缓过劲,转身看到朱流已经将屋子利落的打扫干净了。外面有些冷,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要入冬了。林青悟进屋去在桌边坐下,想着要补充力气,把饭吃完。现在就是要逃出去的信念支撑着她,她想陆枕书,拿起筷子,不知道怎麽闻到小炒肉的味道就又犯恶心。
朱流就站着静静的看着她,林青悟难受的不行,不吃了。走到床边,脱了外衣,躺到床上了,准备睡一觉,她现在头也疼。
朱流坐在床边,拿手贴着林青悟的额头,还好没发烧。朱流不太确定,但还是打算等会给她煮点粥,在出去买些药。粗糙的大手贴着林青悟的额头,林青悟闭眼不予理会。
没一会,林青悟就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一会就犯恶心,她想该不是菜不干净吃坏肚子了吧。浑浑噩噩,朱流拿热毛巾给她擦脸,她觉得温热的毛巾擦在她的脸上舒服极了。她睁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极其依恋的说着:“枕书,我好难受,你抱抱我”
然後跟孩子一样哭起来,朱流从未见过林青悟这一面,即便她的嘴里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还是只迟疑了一瞬,就抱着林青悟,林青悟埋在他的颈弯,温润的唇贴着他的皮肤。
朱流眷恋着,血液好似逆流,冲击着他的大脑,他不自觉的将脸贴着她的唇,又一步步接近他的唇,用吻轻轻安慰着她。
朱流恶劣的想,要是他是陆枕书多好,又或者林青悟一直这样把他当作陆枕书。这样她就会这样依恋他,也让他依恋。
朱流从外面买了药回来的,但他不敢给她乱用药,等她清醒点才行。他气喘吁吁的离开她的唇,他很舍不得离开,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有点发烧的迹象。
朱流用温热的毛巾又擦了林青悟的脖子和出汗地方。将林青悟唤醒,林青悟感觉脑袋有千斤重。可是还是有人非要弄醒她,那人非要她去上厕所,就尿在床前地上的一个小盆里。
林青悟昏沉的起了身,被人掺着,木着脑袋上完厕所,那人才放过她,让她安安稳稳的睡觉。
半夜林青悟发起了高烧,朱流不敢给她用退烧药,他给她测过,怀孕了,虽然另外一条线很弱,但确实是二条杠。她不能用这些感冒药,只能抗过去。从她的反应,她应该自己还不知道。
朱流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他有一次也是发烧,奶奶给他弄过一个偏方,里面有一味就是红糖。还有一味他出去找了找,还好有,炒了炒熬成水。给林青悟喝了,这个应该没有一点副作用,也不会伤者孩子。
朱流只希望管用,喝下去後林青悟还是发烧。朱流一遍遍的用温水给她擦身子,还好买了退烧贴。折腾到天快亮,烧总算是退了。
朱流悬着的心才落下,抱着她睡着了。他不敢睡的太死,她一动就会醒来查看一下。没在发烧,早上九点,他起来又出去买了一些厨房用具,摩托车他都停在大路边。距离住的地方有些距离,但还是不让林青悟知道的好。这地方周围都没住人家,这个房子的主人常年打工在外,一般很少回来。朱流租了五年,五年够林青悟死了心,忘了陆枕书好好跟他过日子了。
朱流回来看,林青悟还在沉睡。她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昨天吃的也都吐了。他去熬了菜粥,加了一点点辛辣,才叫醒林青悟。
林青悟头脑昏沉,鼻子不通气,嗓子也有一点点疼。她乖乖喝着粥,她想自己应该是感冒了。她哑着声音:“我嗓子疼,有没有感冒冲剂,帮我冲点吧”。
“你现在不能乱喝药,你已经怀孕了,不能乱跑!乱用力!你跟陆枕书的孩子,你应该比我更上心吧?”朱流将将重音放在乱跑上,明晃晃的劝着林青悟想清楚,想明白。
“什麽?”林青悟算着自己的末次月经,上一次和陆枕书在一起的时间,孩子应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只是她一直都没关注自己的月事,没领证之前,陆枕书将她保护的很好,从来不留意外。也是领证後的一次才没做措施。
林青悟心情总算是好转,笑着摸着肚子,还很平,完全看不出来。她竟然这麽粗心,她想要是枕书知道了这个消息该会有多开心。
“朱流,我跟枕书已经有了孩子,你把我送回去吧,我不会追究任何事情,你继续过你的日子。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林青悟看朱流无动于衷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外。
“朱奶奶要是活着也不希望你这样的,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朱奶奶也不希望我们成为仇人。我真的不恨你,我希望我们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你也可以做到的朱流,你只是需要想明白”林青悟试图通过朱奶奶来感化朱流,她观察者朱流。
朱流听到她提起朱奶奶,终于将视线从门外移向她。林青悟心里一跳,脸上抑制不住兴奋,她觉得有效果,有希望。
“我不介意你肚子里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因为生下来以後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当然我不会把他当作外人的孩子。流着你的血脉,我就会疼他,就像从小到大我疼你一样”朱流开口的每一个字都跟刀一样划过林青悟。
林青悟觉得朱流已经心理变态了,或许他从很早开始,他代替了父亲的角色疼爱她,又掺杂了大哥哥一样的爱恋。青春期让他的爱情萌芽,又过早的进入社会,误入歧途。他偏执的控制欲,占有欲,破坏欲都在此刻展露无疑,林青悟觉得朱流应该去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