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澜看见那个人下楼了,但是一会儿又不见了那个人。
盘子里还有很多刚考好的食物了。
夏依依提议:“我们可以把这些分些给34班,3班说他们材料买少了。”
“可听说56班匀了些他们,等我们班吃得差不多再拿给他们吧。”顾惊澜挑出了稍微清淡一点,没撒那麽多孜然辣椒粉的烤肉和烤熟了的蔬菜。
“你这些拿给谁呀,”夏依依问。
“大少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戚衍榆病,除了他,没谁能成为戚衍榆最好的仆人了。
夏依依被逗笑她以为是他们寝室的室友外号。
他回去409,以为戚衍榆不舒服没怎麽下楼吃东西。
进去後,看见地上湿漉一片,虽然那个人找了很多纸巾擦了,纸篓上全是湿纸巾。
那个人躺在床边,半趴着,像是睡觉了。
顾惊澜将食物放在桌子一边,把那个人扶起来,这已经是他对戚衍榆习惯性的做的动作,看那个人的脸,呼吸,唇。
发现这个人不知道为什麽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那张脸如同粉润榴玉般的色泽,发高烧了麽,顾惊澜将手探在这个人的额头上,发现体温比起在车时高了一些,但是正常的体温。
“不饿吗?”
戚衍榆睡得整个身跟瘫软如水一样,被他叫了几次,後才迷瞪瞪地睁开水色般眼睛,分不清楚是汗,还是他眼中保护眼睛的生理液体。
迷惘地望着顾惊澜,半张着也分明燃红了许多的嘴,一言不发。
“给你带了点烤肉,没有内脏的。”
不知道是他们班还是1班谁采购,买了很多猪肠牛肠鸡杂牛宝掌中宝等这些。顾惊澜知道他是少爷本少,自然吃过好东西,口味极刁钻,就把烤得好一点的中翅鸡腿,肉多一点的新鲜牛羊肉,以及海虾鲜鱿鱼。像是淀粉肠丶炸鱼干什麽的半成品他都没给戚衍榆带上来。
那个人碎发湿透了,穿在最里面的衣服也是被热汗氤氲的湿溻溻。
一张原本是象牙色的脸,变得扑粉扑粉的,可能是被子盖多了惹得,满头大汗,眼神楚茫茫的。
但就是一直在看着自己,一双原本是纯粹黑亮的眸子,现在变得潋滟光柔,红龂龂的,好像哭过,也像是被热汗氤的。
“起来吃,看我干什麽?”
顾惊澜发觉不知道是哪里的香,一进门就闻到了,但他以为很快就会消逝。
但发觉这香很浓,房间全是这种香气。
他以为戚衍榆病得没有力气,把搂了一把。扶起来,戚衍榆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胸口在很明显起伏。
误以为他心脏病发了,着急去找他的左手,发现戚衍榆的左手放在了什麽地方。
“你在干什麽?”
顾惊澜震讶松开戚衍榆,戚衍榆重新倒回了床上,他发觉自己也开始变得脑目昏沉丶体旺燥热,可能是太热了,发现空调已然调到了16度。
·······································································
第二天早上要去爬上,五点要下楼吃早饭,戚衍榆下不了床。
顾惊澜打包上给他吃的,戚衍榆的脸色比起昨天好了许多,小口喝着白粥,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心知肚明地,两人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
戚衍榆是坐在床上,想剥鸡蛋。但是手有些颤,还是顾惊澜看见他手微抖替他剥干净的。
他其实不是想吃鸡蛋的,而是找点事情做。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手腕上还有一点淤痕在。昨晚他打碎了香水後他才知道那不是什麽香水,那是……那就是调丶情用的。
“一会儿去爬山,”顾惊澜怕他等会儿饿,这里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叫外卖不方便于是把自己的鸡蛋也剥了,给戚衍榆让他上午饿了的时候吃点。
“你觉得我这样我还能爬吗……”戚衍榆说话都有气无力,声音弱得犹如水里捞出来一样。
如果是误吃了那样的药误吸那样的香,需要大量地喝水和吃维c排解出来。
昨晚戚衍榆已经去喝了很多水,後来才发现是香水作祟,把香水全扔在了垃圾桶里,戚衍榆把窗户打开,可是民宿的窗户是固定好的,只能开一个小缝。
他想着,顾惊澜不回来,他和夏依依在一起,那还好点。
靠自己,自己也可以舒缓的。在被子里,浑身大汗淋漓,越是想,越不能。那种如蚁附膻的滋味就跟从骨头里长出来一来,一边想着去缓解这情天恨海的难受,一边眼前浮现的顾惊澜。
去它的,夏依依那瓶香水是自制的,而那代购是看他有钱,订了这麽个样的玻璃瓶把这些违禁品都灌满进去。
太好了,就是他的钱是好骗的是吧。
那个代购还骗他说是希腊寄过来要五六天,是专门去订做瓶子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