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君脚步渐轻,冷笑连连。
他就知道,自己想的不会有错。
只要足够、足够下流——就像是他父亲带回来的那一个个花楼出身的姨娘、侧君,就像是不远处柴房里的蒋三。那哪怕他们粗俗愚笨,哪怕他们乖张暴戾,哪怕他们是前脚刚把父亲气到中风的嫡亲弟弟,男人都会下手!
他咬着牙,牙齿“咯咯”作响。有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更多。
他嫁进这个家六年!他知道蒋三是什么德性!
这么一个废物、无赖,从小大不都是那副样子?为什么蒋父之前二十余年都忍受下来了,唯独今日不同?
黄正君脑海里冒出一个极为大胆,但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的答案。
蒋大郎对他隐瞒了太多东西,让黄正君对整件事都迷茫、困惑。以至于到这会儿,他甚至没有花更多时间,就开始笃定:对,一定是这样。
发生了与之前截然不同、让蒋父再也没法接受的事情!
而对蒋父那种惯爱装模作样、最在意旁人看法的人,还有什么事,比他的两个儿子乱伦更能刺激到他?
如果蒋大郎、蒋三……任何一个知情人这会儿在,他们都会知道,还真有。比如蒋三身上背着至少五个人命官司。
可惜他们不在。或者哪怕在,这种事,也不会告诉身为“局外人”的黄正君。阴差阳错。
黄正君剧烈起伏的心情找到一个发泄口。他露出古怪笑容,慢慢往前,隔着一扇门,问里面的人:"你便那么想有人陪你?"
这句话后,里面的声音顿时变了调子。
黄正君"嗤"的笑了一声。他厌恶、嫌弃的心情不再只是针对蒋三,同样也针对上蒋大郎。
他想,你既然爱他下流,我使要让他去最下流、最无人知晓的地方。让最贫穷的农人,让底层的乞丐,让只舍得拿出一文钱的无赖去光顾。
他的心情一点点舒畅,最后,变成又一声笑。
黄正君温柔地、温和地开口,说:"三郎,你且等等。我会帮你,很快、很快就好。"
……
蒋三不见了。
这件事是换班的家丁发现的。
按照蒋大郎定下的规矩,他们这些家丁每隔一炷香工夫,就得去院子里巡视一圈,确保蒋三还好好待在柴房里。
这也是家丁们热烈交流柚子、木炭价格的原因。
不过他们仍然会偷懒。在家丁们的想法里,蒋三完全是一个废人了。那两条腿只知道打摆子,连能不能走路都是两说,为什么还要那么上心?
所以前一半的人在外面猫了半宿,一边喝酒,一边赌骰子,直接把晚上的时间晃荡过去。
终于等到换班的家丁。他看到明显喝醉了的同僚,也没什么告状、抓包的心思,而是笑笑,一样问他们要酒喝。
一边喝酒,一边往院子里走。
走着走着,模糊地想:哟,今儿个三郎白日没什么精神啊?也对,照他那嗓子,是需要休息的。转完一圈,家丁在外面猫住不动了。
过了一炷香工夫,第二圈。。…
两炷香,第三圈……
第三炷香的时候,太阳越来越高。家丁终于察觉不对劲了,清一清嗓子,有意表明自己到来。柴房里没有动静。
两个家丁舔了舔嘴唇,相互看一眼。
他们压根没想到蒋三会逃跑的可能性,就是想着,蒋三是不是生病了?
这太正常了。按照他之前的做派,不生病才有问题。
两人为难地商量片刻,决定打开柴房门看看。
他们相互打气,推另一个人往前开门,并且许下了“兄弟只要开了门,以后两个月,不,半年的木炭和柚子皮我都包了”的诺言。
“滚蛋!”另一个人明显不吃这套,“还不快来!”
最终是两人合力,打开柴房的门。
蒋三没有直接扑出来,这让两个家丁松下第一口气。
但这也不能完全放心了。他们小心翼翼地往柴房里探头,这空间实在太小,看什么都一览无余。两人看到了一些颇为耐人寻味的痕迹。还没来得及觉得恶心,就发现了更重要的问题。柴房里面空空如也。
蒋三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惊讶江江……
好久没见过上章那么多评论,挠头,感觉也没写什么很刺激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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