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有太傅苏棠祖孙女两人。
太傅望着苏棠,缓声:“你这丫头,聪明!比你父亲要聪明的多。”
苏棠:“也是孙女这些时日经历的多了些,不然孙女也是懵懂无知。”
“不然,有些人即便是经历了,也仍是天真烂漫。”太傅道。
苏棠不语。
她觉得祖父说的是原身的爹。
“其实在那个棠丫头来的第二日,祖父就觉得她不是祖父的棠儿。”太傅又道,“她眉眼间不像你父亲,更像你母亲,然祖父记得当初你在祖父怀里的时候,像极了你的父亲。固然女儿家长大有十八变之说,可也变得太大了些,只是当初路遇山匪几经周折,好不容易回来了,祖父怎么能再三问询?若万一弄错了,你父亲你母亲又该如何的难过。”
“还有那玉石棋盘,你信上曾说极其喜欢,旁人不知,祖父还不知道?那是祖父送你的周岁礼,她竟不知道,固然是时候久远,忘了,可我借故棋盘有损收了起来,她竟也没有问过半句何时送还。若是在意,不会只字不问。”
“后来,四皇子送来了信笺,我是将信将疑。”
“祖父是太傅,虽有教导皇室子弟,然实则是太子之师。陛下膝下数位皇子,唯有四皇子儒雅翩然,气质出众,不同寻常,有与太子争位之能。他给的信件,祖父不敢信。”
苏棠明白了,忙跪道:“是孙女的错,让祖父为难。”
“没有错,没有错。”太傅扶起苏棠,“那时你也是危难,又是认得谁?找到四皇子,也是万幸。若非四皇子,祖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得知你的消息啊。只是也正因如此,祖父才寻你寻的晚了些。”
“是,孙女都知道。”苏棠道。
“不,你不知道。”太傅道,“即便是今日,你还有很多不知道。”
太傅拿起桌旁的折子递给她。
苏棠怔愣,她早先就看到了这份折子,当时还以为是朝中要务,不曾想这是给她的?
河面上水波澹澹。
船上飘着浓郁的香味。
船头甲板上姜博文张宏生刘子瑜三人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味道,香。”
“嗯,不管闻多久就是不腻啊”
“船老大,今儿晚上吃什么?”
“……”
“麻辣鱼。”
船老大喊了声。
三人欢呼。
船舱里,陆静渊听着外面的呼声,手中的笔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对面方夫子瞧着陆静渊放入信封之内,手中羽扇轻摇:“该说的都说了?”
陆静渊点头。
方夫子颔:“早些说清楚也好,免得那个老狐狸先一步。”
“可能这会儿她已经知道了。”陆静渊道。
“若我是你,在她离开前就写给她,放到锦囊里,告诉她到了家中再打开,这方不失情趣,即便她会恼怒也会消气许多。”方夫子道。
陆静渊扯扯嘴角,没说话。
方夫子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