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川的手很稳,没有一丝犹豫,将鲛人泪轻轻的却无比郑重地放入了贺景深那只紧攥着海螺僵直摊开的手心里。
冰凉的晶体触碰到布满伤痕的皮肤,贺景深像是被烙铁烫到般,浑身剧烈地一抖!
空洞的眼睛骤然聚焦,难以置信地,死死地盯住自己掌心里突然多出来的蓝色晶体。
“你……”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濒死的野兽,凶狠地刺向贺景深,嘶吼几乎要冲破喉咙,“你什么意思?怜悯我?施舍我?贺临川!收起你那套假惺惺!”
贺临川平静地迎视着他暴怒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痕迹。他只是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声音低沉而清晰,“并非,我不会嘲笑你。”
“那你什么意思?”贺景深只觉得掌心之中的鲛人泪烫得手掌都拿不住,他不想拿着这个刺眼的东西。
贺临川摇摇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我对领之位没有一点兴趣。”
“之所以将这个给你,是因为要用它保护部落族人,它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
“我将它交给你,只是想说明,我不会留在泽海,阿父阿母都不在了,这里也没有我留下的意义了。而你,依旧是部落领。至少我相信你会做好一个好领。”贺临川正色道。
贺景深握紧鲛人泪,却摇摇头,“我不是。”
“你会是的。”贺临川第一次郑重的看着贺景深的眼睛,语气也很郑重。
贺景深执拗的别过脸去,“是我对不起阿母。”
“别再提她了,她到最后都还觉得我们是仇人,她走得也不放心吧?”
最后一句话落下,仿佛抽走了贺临川最后支撑的力气。
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晃,胸前的伤口在情绪剧烈起伏下,再次涌出温热的液体,染红了本就狼藉的兽皮衣。
冰蓝色的眼眸里,那强行支撑的光芒迅黯淡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伤痛。
贺景深所有的嘶吼和质问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雷霆狠狠劈中,僵在原地,只是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掌心里那枚散着幽蓝光华的鲛人泪。
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伤痕累累的皮肤,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带来一种奇异的麻痹感。他张了张嘴,几次张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双布满血丝充满了暴戾的眼睛中,第一次平静下来。
“把这个还给我吧。”贺临川看向海螺。
这是母亲最后的遗物,他想带走。
贺景深下意识地握紧了海螺,他想拒绝,却现没什么理由能拒绝。
就在阿母死的前一天,他还去洞穴里威胁了她,无视那哭声,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一定会杀了贺临川。
或许,阿母也不想待在他身边。
他将海螺递过去,“你要走?”
贺临川将海螺拿走,点点头,“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跟那个雌性走?她并不强大。”贺景深第一次这样平淡地和他说话。
贺临川久久没有说话,他坐在贺景深的左侧,海风吹拂着头,这样寂静的夜晚,可他耳边回荡的是谢星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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