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骆冰儿追上来,莫离很讶异。
“姑娘怎么也过来了?”
“你懂追踪吗?”她拿着烤鱼,一边走、一边啃。
“不懂。”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责任维护天下安全,失败也没关系,但求尽心。
“我懂,所以我帮你追,你管我吃食,而且不是管一天,你必须负责我的三餐,直到我完成师父交托的任务。”
他想起她做的“炭”,这样的姑娘确实需要有个人帮她准备吃食,否则她总有一天把自己毒死。
“这个没问题,但不知姑娘的任务是什么?”
“找一个姓童的男人。”
“他家住何方?今年贵庚?做啥营生?”
“不知道。”
“只有一个姓氏?”
“对,师父说的,要找个姓童的男人。”她话才落,后头传来砰地一声,不晓得什么东西掉下来。
“什么人?”他暗提功力戒备。
她手中的烤鱼正好吃完,一副鱼骨连着木叉一齐射向声音来处。
嘟地一记闷响,莫离和骆冰儿前后赶过去查看,木叉射中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入木三分,可树木的周围并无人迹。
莫离查看树梢,骆冰儿则翻动车丛,又绕着大树走了两圈。
“树上没人。底下有没有留下线索?”他问。
她摇头。“除了野兽留下的痕迹外,并无其他。”
“会不会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
“凶手若如此厉害,之前就不会留下踪迹被我现。”
“但我明明听见碰撞声。”难道听错了?
“我也听见了,可确实没有人迹,也许是什么大型禽鸟吧!人的动作不可能如此快。”
“也是。”看来他被凶手的事搞昏头了。“算了,我们还是继续追凶。”
“你不休息?”他身负重伤又如此操劳,迟早会出问题,而她绝对没本事再一次起死回生。其实,他上一回从鬼门关口逃出来也不是她的功劳。
“不了,早一天逮捕凶手,也早一日安心。”他侧头望了她一眼。“对了,姑娘,你找那童姓男子所为何事?”
“治病。”
“姑娘身体不适?”
“我倒没感觉不舒服,但师父说我若找不到童姓男子,顶多再活两年。”她说得云淡风轻。
他柔和的眼眸倏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佳人,眉如远山、眸似秋水,一身的清冷,瞧着凄寒,但真正相处下来,却感受到她骨子里淡淡的暖甜,隽永绵长。
这样一个花般姑娘只剩两年性命?怎么可能?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能忍,身负重伤而追凶,他眉头不皱一下,但此时此刻,心头上阵阵啃噬的剧痛,却让他有种想问问苍天公理何在的冲动。
“你怎么了?伤势复吗?”瞧他一脸的痛苦,她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衣襟。
“我没事。”他轻轻一挡,肌肤相触便是一阵的酥麻窜入心窝,他俊颜一红。
她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刚才是怎么了?那种心弦震动的感觉她从未感受过,有些慌,某种奇怪的甜蜜纠缠喉口。
慢慢地,她的目光移到他脸上,注视着那双深黝黑瞳,身体微微热。
“难道我真的有病?”她咕哝,原先还有几分怀疑师父唬她呢!
“姑娘不舒服?”他紧张得忘了维持礼法节度。
“啊?”那突然笼罩过来的顽长身形充满魄力,又温和得让人心动。“还……还好。”她垂眸,呼吸乱了。
“那……”他很挣扎,是继续追凶,还是替她找人要紧?毕竟,她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念头方起,心便一阵狂跳。为什么?公理正义应该高过一切啊,但是此刻的他更紧张的是她。
她眼角余光瞥见他。“喂,你脸色很难看,要不要睡一晚,明天再继续追?”
他撇开头,心怯地不敢看她。
“我没事,追凶要紧。”俊颜热如火烧。做这个决定,他愧负天地。“只追一日,若追不到,我们便下山,帮你找童姓男子。”
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