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成为了新任定远侯的他,却有几分迟疑。
他同太子和宋鹤眠一路走来。
是知晓彼此心中最弱之处。
更是知道,太子迟生所求,不过是想为皇后报仇。
而如今所做之事也皆是为了皇后而做。
对陛下如此残忍,也是因为陛下手中曾沾染皇后鲜血。
是多年冷漠材质,皇后有今日这番苦难。
“够了。”
他见如果自己再不站出来开口,这几人都要在自己房中争吵起来。
便也只好站出身来先行打断。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自然也知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他抬起头看向几个平日里素来互相扶持的兄弟们。
“大家当初跟在太子身后做事之时,可还记得曾经答应过太子什么?再回过头来看看今日诸位心中所想,是不是甚是对不起当初的自己。”
“话不能这么说。”
距离她最近的男子开口,看着眼前的定远侯颇有些不满。
“您与那丞相府小姐多年相恋,却始终都受丞相阻拦,今天太子出面帮你撮合,自然十分高兴,说起话来也越偏向太子,兄弟们呢?兄弟们可从未在太子手上得到什么好处。”
却处处被当做了枪使。
甚至如今家中的长辈也多有施压。
不愿让他们在与定远侯同太子有任何往来。
如今齐聚于此,只是想等个结果。
“思书,你我都是多年的兄弟,自然我们都不想为难你,但是我们也得给家里一个交代,也得让人知道…我们到底在做什么,若是迟迟瞒着家里,难免也会让家中之人心生不悦。”
家中长辈原本便觉得他们几人不过是混在一起胡作非为。
而如今更是。
太子所做,实在让人失去了心中期许。
若再继续这般下去,到时带着家中长辈查清陛下如今究竟是深陷困苦,还是真的病重于此。
那到时他们与太子怕是同罪。
定远侯看着他们个个有些惧怕的神色。
觉得有几分荒唐。
他们曾经互相扶持,一路走来,从前是兄友弟恭。
甚至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抱负,想要有朝一日能得以施展。
可是现在他们个个儿却都以家中长辈不让为由。
甚至已经有想要打退堂鼓之人。
“我与诸位曾经兄弟相看,当初也是诸位愿意相信于我,所以才同我一起辅佐太子,如今诸位,既然由此一问,自然不能如此忽视。”
他们心中既然已经有所求。
宋鹤眠不在。
便只能够由他亲自出面。
“我只能同诸位说一声,太子所作绝不曾对不起天地,我也愿意信便留下,若不信就此离去,我也不会说些什么。”
几人神色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迫于家中危机转身离去。
刹那间刚刚还有十余人的屋子里,除去定远侯便只剩下三两个。
可即使只有那三两个,颜色中还颇有犹豫。
不知是否应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