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纱,笼罩着醉仙楼前的青石长街。
陈远望着马车渐行渐远,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夜色中。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董白临别时那抹浅笑仿佛还在眼前,皓腕上的玉镯与月光交相辉映,美得令人心颤。
那顾盼之间,似乎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一路失魂落魄,再次猛然抬起头时,“陈府”的鎏金匾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害,有些着相了!”
陈远驻足门前,自嘲一笑,甩了甩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了出去,大步往府内走去。
这乱世中,他连前路都看不到,儿女情长,终究是奢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白衣胜雪的倩影,却如同一颗种子,在他心底悄然生根。
院中石桌上,一壶清酒正冒着热气,蒙统和郭嘉正坐在院中石桌旁,笑嘻嘻地看着他。
蒙统挤眉弄眼地凑过来:“哥,你可算回来了,听说你今天可是艳福不浅啊!”
郭嘉轻摇羽扇,意味深长笑道:“陈兄,那两位佳人,不知更中意哪位?”
陈远执壶的手微微一颤,酒水洒在石桌上。
他强作镇定:“休要胡言,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尽地主之谊?”蒙统怪叫一声,“哥,你可别装了!”
“俺和奉孝都看见了,你看着那位白衣小姐时,眼睛都直了!”他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比划,“哈喇子流了这么长!”
“噗——”
陈远一口酒喷出,若非打不过这憨货,真想拉他去校场操练一番。
郭嘉抿了口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陈兄,如今你在洛阳也算一方人物,那两位小姐是哪家闺秀?不如让我和蒙统去打探打探,也好。。。。。。”
“奉孝这个提议好,正好前些日子那些人送的贺礼价值不菲,刚好作聘礼!”
二人越说越离谱,蒙统已经兴奋到拉着郭嘉给未来侄子起名的地步了。
陈远连忙摆手,“红衣的是吕布之女吕玲绮,白衣的。。。。。。”他顿了顿,苦笑道:
“是太师之孙,渭阳君董白。”
“啪嗒”一声,郭嘉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神色骤变,压低声音:
“陈兄,此事非同小可,董白乃是太师掌上明珠,身份特殊,若牵扯太深,恐有大祸,当以天下为重呐!”
蒙统挠了挠头:“奉孝先生,是不是太谨慎了?哥不过是请她们吃顿饭。。。。。。”
“糊涂!”
郭嘉厉声打断,“董太师虽重用陈兄,但终究是外人,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远,“我们蛰伏洛阳的目的。。。。。。”
陈远沉默良久,终是展颜一笑:“放心,不过是萍水相逢,大丈夫只患功名不利,何患无妻?”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红粉佳人,脱去皮囊,无非二百零六骨罢了!”
蒙统虽然憨,但不傻,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陈远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黯然如何能蛮过他。
“哥,你要是真喜欢那女的,俺去杀了董卓,给你抢过来!”
郭嘉闻言失笑,随即正色道:“董白确实要谨慎对待,但吕玲绮。。。。。。”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倒是可以多走动走动。”
陈远连忙摆手:“奉孝,你就别打趣我了,吕玲绮性子火爆,我可招架不住。”
“陈兄此言差矣。”郭嘉轻摇羽扇,“那吕玲绮虽然性子直,但却是温侯爱女,你若能与她交好,对我们大有裨益。”
蒙统拍手笑道:“就是就是!哥,俺看那吕小姐对你也有意思。。。。。。”
“打住!”陈远连忙打断,“你俩就别瞎出主意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练兵,其他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