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最爱、最爱笨母狗了……安娜也……”
“最爱、最爱、最爱……安娜也……笨母狗了……”
“最爱、最爱、最爱……安娜……了。”
“最爱、最爱、最爱安娜……了呢。”
“最爱、最爱、最爱安娜大人了呢。”
“……”
“夏子啊……”
“夏子啊……最爱、最爱、最爱安娜大人了呢。”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激起胸口的微弱鼓动。
她细细品尝着这股滋味──身后忽地响起一片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她猛然睁大干黏的双眼,浑身上下涌现一股浑厚激昂的能量,本来枯瘦见骨的身子刹那间恢复饱满弹性,枯黄的残肌也重新变得白里透红。
笼罩住整个空间的黑色飞快收缩成直径三十公分的黑色泡泡,接着显露出来的白色、橙色、亮橙色、鲜红色、霞红色、甜粉红色相继浓缩成同等大小的泡泡,一颗颗飘浮在她四周。
室内明亮起来,显现出六角状的灰黑色结构。
突然而至的访客才踏出一步,她打了个响不起来的闷指,七颗泡泡啵地一声同时破裂。
她看向有着白色头的高挑访客,学对方皱起眉头。
“克莉丝汀娜。”
“叫我白翡翠。”
她晃了晃乌黑长,认同似地点点头。
“白翡翠。”
并非刻意探对方的底限、也没有捉弄对方的想法,她只是单纯捕捉最先冒出头的称呼,将以运用而已。
如果是白翡翠的话,一定能了解自己不是有心的。
因此她决定无视对方脸上闪过的不满,盘起手来等候下一句话。
白翡翠沉默地注视她长达十秒钟,方才扬起不甚高兴的声音说:
“妳的脑袋里充满太多杂质。果然还是要删除记忆才行。”
“我拒绝。”
“我是妳的话,早就舍去不必要的记忆。”
“妳不是我。”
瞬间的不悦化为沉重的水滴落于两人视线之间,她凝视对方眼眸道:
“……妳是我的话,才不会那么做。”
那是平凡到不值一提的概念。
对同一种概念产生不同解读、进而相互争执的阶段,对她们俩而言已经成为过去。
因此,白翡翠只有默默接受对方的答案。
“是吗。”
她点了点头,在心里为对方合理的退让做出平淡的感谢。不管这分心情有没有顺利寄托于眼神中,她仍稍微瞇起眼睛,望向白翡翠漂亮的鼻尖。
白翡翠接纳一切合理的行为,同时容忍极少数的偏差。那点偏差无一例外,全部只留给眼前的黑女子。
只留给黑曜石。
“……”
这样的心情,到底有没有传进那双深遂美丽的瞳孔里──对于女人而言,毫无根据的猜想恐怕是永远也解不开的谜题吧。
总是能有条不紊地处理每件事的清晰思路,打从这次的黑曜石诞生以来,就开始不断地出现偏差。
现在已经扭曲到,实在无法凡事都对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所以……无论多么想了解她、想接近她,也只能悄悄在心里做不切实际的寄许。
然后,再一次怀抱胶着的关系转身离去。
“为什么,白翡翠会在这时候过来?”
正欲离开六角状房间之时,身后的女子如是问道。
因为想见妳──将梦幻过头的答复以符合逻辑的理由稍加修饰,再添上一点点刻意忽略的情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