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贤菩萨抬头看着李靖,心道:听闻李靖甚是疼爱李贞英,为何他答应的这般痛快?难道其中有诈?
如来佛祖无心看他们勾心斗角,他垂下眼眸,看向那跪在地上默念佛经的男子。
头顶冒出青茬,脚底满是淤泥,一身僧袍破烂不堪。不知谁将他的衣袖扯碎,隐隐约约能看到手臂。
那手臂很是壮硕,许是太用力,线条紧绷,隆起的肌肉似馒头。若脱了僧袍,哪里像是寺庙里文弱的和尚?那当真是唐三藏?
陈玄奘念了遍佛经,这才平息心头的怨念。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佛祖,泪打湿了眼眶。他何错之有?为何要让这两个娃娃如此折磨他?
“呜呜……”陈玄奘边擦眼泪边哭:“佛祖容禀,弟子从未见过这两个女娃娃,更不曾得罪过她们。她们将弟子扣下,强迫弟子种地。
若是弟子种不好,那位老施主抬手便打。弟子牢记佛祖教诲不敢还手。这两日,弟子吃尽了苦头,还请佛祖为弟子做主。”
如来佛祖哭笑不得,看得出来唐三藏吃了许多苦。可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唐三藏,这一路你所受之难,皆是我等对你的考验。你若能挨过去,自可取得真经。若是受不住,我劝你还是早些回返大唐吧!”
“阿弥陀佛。”陈玄奘拜倒在地,高声说道:“弟子陈玄奘早已下誓愿,不得真经绝不回返大唐。弟子求取真经之心坚如磐石,愿受痛苦磨难。”
陈玄奘脸上沾着泥土,形容虽狼狈,可眼中闪着光芒。见他神色坚毅,语气笃定,如来佛祖甚是满意。
“陈玄奘,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且看着便是。”
李靖面容愁苦,做出一副为难模样:“佛祖容禀,小女实在顽劣,一不留神她就逃出府去四处闯祸。我和夫人不擅教养孩儿,被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这次她盗走玲珑塔,闯下大祸,是该让她吃个教训。文殊菩萨的提议甚好,我愿将她送往灵山,让她在您座下听教。”
小凤凰凑到李贞英身旁,目露担忧之色。贞英说过,文殊菩萨是金吒的师父,金吒比李靖还古板。
李贞英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露出嘲讽之色。让文殊菩萨给她做师父,他有那个胆量吗?
文殊菩萨目瞪口呆,他不过是顺嘴一提,不是真要带走李贞英。这女娃娃资质虽好,脾性却不如金吒,上赶着给他做徒弟,他都不要。
李贞英去了灵山,灵山还有安宁之日?文殊菩萨在佛门之中,也是能排上号的人物。他栽在李贞英手里,那些不如他的佛陀罗汉,岂不是要遭殃?
陈玄奘闻言急忙点头,一脸期盼之色,眼巴巴看着如来佛祖。那两个娃娃是该吃些教训。
李靖看穿文殊菩萨的心思,不等如来佛祖应声,开口请求道:“文殊菩萨,我儿金吒得您教导,谁见到那孩子不夸赞几句?
李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文殊菩萨不计前嫌,收下小女。只要能改掉她这顽劣性子,是打是罚全凭菩萨做主,李某绝无二话。”
李贞英不耐烦听大人说话,脚丫踩呀踩,云朵聚聚散散,她露出笑颜。好无趣,何时才能去灵山?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陈玄奘眉头紧蹙,似是不赞同李靖所言。文殊菩萨能约束她们吗?方才文殊菩萨和青狮有多惨,陈玄奘可都看见了。
文殊菩萨嘴角抽搐,在玲珑塔中,李贞英和那只凤凰按住他就是一顿暴打,还强迫他帮那老农种地。
若将她收入门下,能不能改了她的性子,文殊菩萨不清楚。但是李贞英成日在他眼前晃,他可受不了。
“阿弥陀佛!”文殊菩萨念了声佛,沉着脸推拒道:“在下不才,恐怕无力教导李贞英,李天王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天王闻言并不见恼怒,扭头看向普贤菩萨,问道:“普贤菩萨,您可愿收小女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