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棠不知道江舟的心思,但让她再给霍云深打过去是不可能的。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十八岁的宋景棠爱干,但现在她二十七了,嫌凉。
但宋景棠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通电话先打了进来,
一看来电,宋景棠眼睛瞬时亮了亮,她对江舟礼貌性地点头致意了一下,转身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接起电话。
“郑伯伯……”
电话那一头正是如今清北大学的校长。
他是前两年才调任的,之前一直在教育部工作。
郑校长跟宋景棠的爷爷,宋鸿益算是忘年交。自从宋家没落,以前的故人,宋鸿益就再也没联系过,那些人自然也乐得不来往。
唯有郑校长,逢年过节,就算不方便亲自来,也会让人送些问候的礼品来医馆。
所以宋景棠这次才厚着脸皮,主动联系了一下郑校长。
眼下她的项目企划书,目前现在只差最后两个精准的实验数据了。
她问霍云深要的那台仪器,正是做实验的关键。
其实今天早上,在拒绝了霍云深让她和林心姿合作的提议后,宋景棠隐隐预感到,那台仪器,今天恐怕不会顺利地送到她的实验室。
所以她提前联系了郑校长。
目前这台仪器在国内只有三台,其中一台就在清北大学,郑校长负责的研究所里。
宋景棠上午给郑校长打过电话,但当时他没接到电话,宋景棠就给他留了言。
简单问候之外,她直接说明了来意,想借用郑校长名下研究所里那台仪器。
“景棠啊,这么多年,终于又接到你的电话了。”郑校长听到宋景棠的声音,也是感慨万分,他听说过宋景棠成了植物人的事,“你能醒过来,我真是为你高兴。”
宋景棠露出笑容,“多谢郑伯伯挂念。”她不擅长说寒暄的场面话,加上时间确实紧迫,宋景棠进一步问,“郑伯伯,研究所的仪器我想今天就借用,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倒是方便,不过我现在人在外面吃饭,一个小时后,我要去机场,飞国外参加个学术会议。研究所的钥匙,我随身带着了……”
宋景棠赶紧道:“您给我个定位,我现在就去取!”
“也好。”
郑校长给宋景棠了个定位,是一家商务饭店。
宋景棠立马就打车去了。
另一边,郑校长坐在包间里,他放下手机,有些歉意地对同桌的另外两个人道:“不好意思了冯部长、裴先生,是我以前一位故人的孙女,打电话来,跟我借用研究所的钥匙。她是清北大学的毕业生,变相也算我的学生了。”
今天这顿饭是科技部的冯部长组局,坐在他旁边的年轻男人则是裴度。
冯部长道:“我刚听你叫那个学生景棠,是当年清北大学那个宋景棠吗?”
裴度坐在一旁,听见宋景棠的名字时,切牛排的手微顿了顿,只是片刻便恢复如常,优雅不迫地将鲜嫩带着血丝的牛排送进嘴里。
“对对对,是她。”郑校长语气里流露出两分骄傲。
宋景棠当年的名气的确很大,所以冯部长这种级别的大人物,隔了这么多年多还记得。
冯部长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像宋景棠这种天才,按理说毕业后应该在科研界大放异彩才是。怎么一毕业后,反倒悄无声息了?”
郑校长其实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这个……”
“因为她得了一种不会死,但降智的病。”裴度突然懒洋洋地插了一句。
冯部长不解地朝他看过来,“噢?是什么病?”
都严重到影响智商了!
裴度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随后吐出三个字:“恋爱脑。”
冯部长:“……”
郑校长:“……”
楼下大厅,一辆计程车停在门口,宋景棠扫码付完钱,跟司机倒了声谢,就匆匆推门下车,直奔大门。
她完全没注意,一侧的玻璃落地窗内,正坐着霍云深的身影。
周楚暮和陆砚时就坐在霍云深旁边,自然也看见了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宋景棠。
她跑得太急,进门的时候还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宋景棠还用手扶了一下旁边白玉狮像,怕是擦伤了,她白着脸皱了下眉。
但她也顾上没管,直接推门进来了。
周楚暮原地鼓掌,感慨道:“这宋景棠真是十年如一日把云深哥的话当圣旨啊。”
陆砚时也讽刺冷笑,顺手喝完了杯中剩下的酒。
“养条狗都没这么听话的。”
半个小时不到,宋景棠就能从云天集团赶过来了,肯定是一看见霍云深那条的消息,立马就打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