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其实郑婉每每最先看到的是他的眉眼。
&esp;&esp;是这张漂亮的脸上生得最好的地方。
&esp;&esp;直视人时有些冷,但垂下来又透着几分难以得见的温和。
&esp;&esp;就像眼下,他昨夜能那般恶劣地肆意妄为,眼下却又认真地垂着眼,一寸一寸给她擦身。
&esp;&esp;温热的触碰难得轻柔,让她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esp;&esp;她似乎又没有那么不自在了。
&esp;&esp;郑婉静了片刻,先拾起来个话头,“这阵子可有再受伤?”
&esp;&esp;完颜异随口道:“方才你不是都瞧见了。”
&esp;&esp;他话说得直白,郑婉总归还是有些不适应,便有些欲盖弥彰地转眸,抿唇道:“我并未瞧得那么仔细。”
&esp;&esp;“无妨,”完颜异动作收了尾,将那方帕子往水里一扔,湿淋淋的声响中,他意味深长道:“今夜总归要再瞧的。”
&esp;&esp;郑婉被他噎了这么一句,不由得有些无语。
&esp;&esp;也不知是不是男子生来的本事,这般捻词拿调的本事,学得比谁都快。
&esp;&esp;眼下她身下仍是酸胀得不好受,完颜异竟又在想这档子事了。
&esp;&esp;“少主可曾听过,节制才是长久之道,莫要这些日子只顾着贪欢,”郑婉瞧了他一眼,压低了调子,煞有介事道:“待到日后虚不受补,才是折磨人的时候。”
&esp;&esp;她话里恐吓意味明显,完颜异却挑眉一笑,冷不丁将她一掀,压回了床上,不紧不慢道:“公主没听过吗?”
&esp;&esp;“医者胡诌乱编,言不尽其实者,”他说起这样的正经话时,手却是半点不老实,顺着衣带,直接往更私密处一滑,再自然不过地揉捏起自己的旗下地,“按律当罚。”
&esp;&esp;他力道这会儿拿捏得很轻佻,郑婉原是要躲,偏偏这人力气太大,虽觉不出疼来,却是被他压得死死的,半点逃不脱。
&esp;&esp;挣扎了几番,她索性笑着叹了口气,也不躲了,双手合拢,勾住他的脖颈,转头示意他去瞧天色,缓缓道:“可惜,府官大人时间不够了。”
&esp;&esp;完颜异敛眸瞧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索性一挑唇,自认是败下阵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随即起身,懒洋洋重复了一句,“的确可惜。”
&esp;&esp;方才床上时他虽已多有顾忌,总归时间也是有些紧的。
&esp;&esp;郑婉拢好衣服坐起身,还是嘱咐了一句,“多加小心。”
&esp;&esp;若是不慎叫哪个起早的瞧见了,怕又多生事端。
&esp;&esp;完颜异穿戴好衣服,将外氅系牢,简短一应,“知道了。”
&esp;&esp;见人是走了,郑婉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腰,重新缩卧回榻上,瞧着天色出了会儿神,才长睫一落,迟迟睡了去。
&esp;&esp;···
&esp;&esp;清晨的风还裹着霜意,一路驱马回到军营时,氅衣上已结了薄薄一层白霜。
&esp;&esp;隔着百米便瞧见有人候在军营口,身下的马加快步伐,转瞬到了人前,完颜异轻夹马腹,将急蹄止在了人前,“什么事?”
&esp;&esp;小兵原还有些急色,见人到了近前才算是松了口气,“宫中方才来人传少主进宫述职,不想少主大早便不见人,这会儿也等了有一刻钟了。”
&esp;&esp;完颜异落马,随手顺了顺方才它被风吹乱的鬓毛,又一抚还在剧烈起伏的马腹,才淡着眉眼解释了一句,“晨起去周遭跑了会儿马,跟那人说一句,我即刻便进宫。”
&esp;&esp;“诺。”小兵得了令,匆匆又瞧了完颜异一眼,这就要走,却是脚步一顿,“少主”
&esp;&esp;完颜异动作照常,“怎么?”
&esp;&esp;那小兵皱眉,“少主的脸是怎么了?”
&esp;&esp;昨晚到营时瞧着还好好的,一夜过去,唇边却不知怎的留了个印。
&esp;&esp;完颜异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马身。
&esp;&esp;正是薄阳初升,青年的眼中落进一抹朝光,折射出近乎琥珀色的湖色。
&esp;&esp;瞧着比眼前的朝色更是夺目。
&esp;&esp;他随口应了句话。
&esp;&esp;唇角也被牵动着,似乎微微一扬。
&esp;&esp;“狐狸咬的。”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