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没有问过那女子身份,和师父三缄其口,只字不提。
不光是他,谷中除了师父和孙长老之外,没人见过那女子,也没人能靠近她。
师父将那女子安置在谷中禁地,便是孙长老也只有在照料那女子换洗时才能见到她。
华仲景愁眉紧锁,容奕倒是突奇想得了个损招。
“你有没有想过要坑回去?”
“天原门人不是奔着害死你师父来的么,如今也现你师父还活得好好的。”
“你就这么说……”
一番叽里咕噜后,华仲景看容奕的目光十分复杂。
“皇室之人,都像你这般吗?”
容奕瞪他:“想清楚我这是为谁出谋划策再说话,我怎么了?”
华仲景艰难地回忆了一下如意教的动作,竖起大拇指:“聪明。”
这表情活像吃了十根苦瓜,容奕觉得自己实在大度,这都没跟他计较。
倒是华仲景慢半拍意识到,当初同容奕说这件事时,他似乎并没有说过自己差点喂了涅盘果的人是师父,可他早就猜到了。
夸他一句“聪明”,也没毛病。
这样想着的华仲景被容奕拉走去剥玉米。
“小小年纪不要那么深沉,日子怎么样都是过,愁思满肠是一天,无忧无虑也是一天,为什么要活的那么累?”
说完他就把刚拽下来的玉米须扔到华仲景脑袋上,然后哈哈笑着跑了。
华仲景:……
刚刚有一瞬间,他居然会觉得容奕成熟稳重。
是他错了。
容奕就像个大孩子,忽然意识到自己浪费了许多光阴,如今便很认真地努力将它们补回来。
他爱吃爱喝爱玩,喜欢所有新鲜事物,所以他能和如意姑娘玩在一起,华仲景一点儿也不意外,若非还惦记着师父,他也想和大家多多相处。
将如意送的东珠收好,华仲景拜别肖家人,打算去县衙大牢一趟。
那天下午,“单纯”的华大夫被天原门人套话,不但让他们知晓华神医还活着的消息,还“不小心”透露,那涅盘果恰好和华神医所中之毒两两抵消。
他走之后后,牢里有名天原门人突恶疾不治身亡,衙门新来的差役业务不熟练,忘了往上头汇报,便将人用草席裹了扔出去。
等到裴县令得知此事派人去追,那人已经没了踪迹。
大牢里剩下的天原诸人得意非常。
“大夏官府,也不过如此。”
听闻此言的裴县令只是微笑。
“当真如此么?”
天原门人:“……”
好像有哪里不对。
县衙大牢斗智斗勇时,如意家的秋宴进入第二场。
这一次,蚌珠的名号已经实实在在打了出去,慕名而来的不只是乡绅贵人,还有消息灵通的普通百姓。
比如雁回村村民们住在附近的亲戚朋友,以及肖老三。
宴席第一天如意其实也给老宅送了信,但他们不知怎么想的,并未出席,事后得知珠蚌之事后,肖老三还特意去他二哥家溜达了一圈。
看着他二嫂当宝贝般捧在掌心的大东珠,肖老三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要什么面子,大房混得好又怎么了,实打实的便宜没占着!
这不亏了么!他是什么要面子的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