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僵硬抬头,看向了一向信赖的阿兄,希望他能替自己答疑解惑,说这些只是施远洲的一场谎言。
却现,姜肆震惊看着云浅浅,半晌都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施远洲的脸色难看,叹了又叹道,“这件事,我也是从你们母亲捎来的信中得知的……”
姜母让他,多照顾一下云浅浅,并且将这件事做好保密,暂时先不要让姜遇棠兄妹知道,对此他们另有打算。
施远洲本来是打算瞒着的,但姜肆方才那疯劲属实是吓到他了,不说出真相,那定然会酿造成大祸。
何况,等姜肆日后知道,自己为了保护一个赝品,而伤害了自个儿的亲妹妹,更是会悔恨终生。
此事说起来,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当年时局动荡,先帝疑心姜家,镇远侯为了避风头,干脆就带着怀了第二胎的姜母,回了姑苏娘家待产。
在他们的悉心调养之下,姜母的身子养的很好,因为有共同语言的缘故,便和荷园中同一时期怀有身子的云母走得极近,常去祈福礼佛。
有什么好东西了,也会给云母准备上一份……
以至于,姜母被刺客冲撞,提前动的那日,连累了陪她来寺庙的云母,混乱当中,被产婆抱错,调换了这两个孩子。
直到此番回京,镇远侯夫妇这才解开了,这个被尘封了多年的真相。
尽管姜遇棠不想承认,但这一残酷的事实,还是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
那些从前留在心上的疑窦,也就此恍然大悟,疼爱了自己多年的父母,为何会突然变了态度,对云浅浅素未谋面的糯糯,会自本能的喜欢……
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自己呢?
又在其中算是什么?
姜遇棠突然恍惚了下,看着这一幕荒诞至极的画面,叫她忍不住地轻扯了下唇角,想要笑。
她的人生,还真的是充满了崎岖。
谢翊和看着不远处,姜遇棠那张已然失去了温度的面容,沉默了片刻,主动走了过去。
姜遇棠缓缓抬头,看着在帐篷中走过来的谢翊和。
他呢,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冷不丁的,她想到了先前许多谢翊和的古怪之处……
镇远侯夫妇对谢翊和的宽容。
被调查的舅舅家。
给她剩下的和离资产,说的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话语,还叫姜遇棠留着自己用。
只怕谢翊和,不止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还是他调查到的!
“我先带你离开这儿。”
谢翊和的狭眸幽暗如潭,没有理会其他人,来到了姜遇棠的面前,去拉她的手,可……
还没有触及,就被姜遇棠抬手打开了。
“别碰我!”
她激愤吼道。
姜遇棠毫无生气的惨白面容,皲裂出了丝丝怒意,红的双目,睫毛都在颤抖着,让谢翊和的手停滞在了半空当中。
空气彻底冻结。
这一幕,让施远洲先愣住了,吃惊的目光,悬停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
姜遇棠的胸口起伏,浑身的气血都在翻搅着,让她的眼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