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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第109章

“娘。”

“婆母。”

门外，是听到喊声急匆匆赶过来的卫灵月和卫徐氏。

“我，这是怎么了？”

她只记得，她被马匹踩踏，那瞬间的剧痛以及随后的黑暗，再往后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娘，都是女儿不好，都是女儿没有保护好娘。”

卫灵月扑倒床边，失声痛哭。

卫老夫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刚刚醒来，想要动时只觉得下半身毫无知觉，她只以为是在床上躺太久的缘故。

如今，卫灵月哭嚎着扑上来，正重重的压在她的被子上，可她的下半身依旧毫无知觉。

“我，这是怎么了。”

她双手死死地揪着床单，想要起身，却徒劳无功。

她看向卫徐氏，咬牙切齿。

“说，我这是怎么了。”

“婆母，您。。。。。。。”

卫徐氏像个受气包媳妇儿，咬着唇，捏着帕子，缩着脖子，欲言又止。

“婆母被马匹踩踏，双腿恐。。。。。。恐难以恢复如初。”

老大夫的原话说日后恐难行走，余生缠绵病榻，需日日服药，且影响寿数。

可这些话，她不会如实相告，谁愿意说谁说，反正她不会去挨那个骂。

更何况，老婆子双腿骨头尽碎，肌肉与筋脉损伤甚重，能活下来都是八辈儿祖宗烧高香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以后啊！她卫徐氏可就是多年媳妇熬成婆。

也终于能体会到耳根子清净，不被人耳提命面，动不动就辱骂的好日子。

别说，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让人上瘾。

尤其是看到老婆子如今想疯疯不了，想死死不成的样子。

痛快。

卫老夫人只觉得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猛地瞪大双眼，眼珠子布满了血丝，喉咙里爆发出绝望的嘶吼。

指关节因为用力抓着被褥而泛出惨白的颜色，仿佛要将那无辜的被褥扯碎。

“娘，娘，您别这样，别这样。”

“女儿心里难受，难受啊！”

卫灵月抱着她娘哭的都要断了气。

卫徐氏站在后面抹着眼泪，帕子下的嘴角却勾了勾。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卫老夫人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怨恨和不甘。

“我不能就这样废了！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脑袋疯狂地左右摇晃，凌乱的头发四散飞舞。

“这不是我应得的！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蔺宵还没娶妻，我还没坐高堂。”

“娘，您别这样，别这样啊！”

“我是将军府的老夫人，我儿的功名荣耀，将军府的富贵荣华，我还没有享受，我。。。。。。”

她用尽全力抬起上半身，想要挣脱这残酷的束缚，却又重重地摔回床上，仿佛一个失去理智的困兽。

“老天啊，你睁睁眼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被咬破，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