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我我我……我们家桃花真人让我来问问,谁让你们来这里看着的?”
陈帆话问出口才暗道“坏了”,【一点雨】让他出来和看守的人随便聊聊,最好能打探出来是谁让他们来仙祠外面驻守的,再打探一下是敌是友,结果他燕国地图都没展开,就把匕首掏出来了。
陈帆地尴尬地挠了挠头:“从头来,我重新说,行吗?”
“千里眼”和“顺风耳”对视。而后向一旁扫了一眼,边上跟着的一个精瘦的守卫撒腿就要跑。
说时迟那时快,陈帆一挺腰杆,靠着结实的身体,竟然用肚子上的锅一下子把他顶倒在地。
“我要和你做个交易,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不要跑。”陈帆叉着腰挡在他前面,气势十足,这是里面那个坐轮椅的人告诉他的,如果没问到答案,就想办法和外面的人做个交易,还必须是失败的交易。
陈帆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直接把自己的交易条件摆出来:“我叫陈帆。”
他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而后飞速起身,又撒腿跑开了。
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了,这速度比起季疏差得远,但跑一千米满分应该绰绰有余。
交易失败。
陈帆一点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只是摊开手,又挠了挠头:“他是不是去找村长报信了?”
“千里眼”:“我我我……我没看见。”
“顺风耳”:“我我我……我没听见。”
陈帆咧着嘴笑,不是不知道,是没看见、没听见,那就很有意思了。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拜拜!”
季疏交待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面条陈】晃着肚子要钻回仙祠里,刚一转身,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赶忙回身看,就见远方一道红光直冲天际。
奇怪,刚刚没有啊,不会是什么宝堆吧。
陈帆笑吟吟地搂住“千里眼”和“顺风耳”的肩膀,熟练地和人勾肩搭背套近乎。
他空出两根手指指着远方问:“两位大哥,那是什么?”
“千里眼”和“顺风耳”又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并没有回答他的打算。
陈帆素来疯疯癫癫,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他把搭在人肩膀上的手撤回来,而后眼疾手快,不顾人反对,一边一个地抓住了两人的腕子。
“我要和你们做个交易,我帮你们看病,你们告诉我答案。”
说完,陈帆就闭上眼睛像模像样地品起脉象来。
“脉像大而有力……有点紧张……心火旺盛……”陈帆低着头嘴里嘀嘀咕咕,他是会把脉的,只不过学艺不精,不然也不能给豆子正个骨结果把人胳膊治脱臼了。
怪就怪他爹老陈大夫总逼他学中医,陈帆越学越叛逆,叛逆着叛逆着就离家出走跟着花哥混了。
陈帆睁开眼,神秘地笑:“你们俩是不是晚上都睡不着觉,经常失眠?”
“千里眼”和“顺风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我是神仙,还是专攻疑难杂症的神医,我当然知道。”陈帆从出生起就看他爹给人看病,学个样子吓唬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陈帆咳嗽了两声,眯着眼睛佯装老成:“你们这是耳力太聪、眼力太明的原因,听见和看见的东西太杂了,无时无刻不被外界干扰,忧思过多,当然睡不着,还越熬越严重,现在心火旺盛得都快能炼丹了,再不治就把心脏烧坏了,离死也不远了。”
也不知是陈帆话里的哪个字戳中了他们的痛点,两人对视一眼后,竟然齐刷刷地抓住陈帆的胳膊,压低了声音祈求:“大仙救救我们!”
“可以是可以——”陈帆拉长音调拿起了架子,又指了指红光的所在,“你们先告诉我,那是什么?”
见两人面露为难,陈帆出了声口哨,适时又提醒道:“烧坏心脏,离死不远咯……”
“千里眼”和“顺风耳”凑在一起嘀咕了些什么话,紧接着摆摆手,让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守卫退出十步之外,这才神秘兮兮地凑到陈帆的跟前耳语。
“是……祭祀丹蛇神的仪式。”
“千里眼”说的时候,顺风耳就侧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似乎透露这些对他们来说是很禁忌的事情。
“丹蛇神,也是和我这样的仙人吗?”陈帆好容易聪明一回,见得逞了,心中窃喜,忙趁热打铁地要多问一些。
“不是,丹蛇神住在玉井之下,只要给他祭品,就能获得一切想要的东西,不过,我们这种一人境界的天人,是没见识过的……”
“顺耳风”说着说着,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是触及到什么更加禁忌的事情,任凭陈帆怎么引导哄骗都不肯说了。
“那好吧,你们已经说了很多了,谢谢啦!”
陈帆得到了答案,忙着回去和人分享,拔腿就要走,被长耳朵和圆眼睛的人伸手拦下:“仙人还没说医治我们的方法……”
“是哦……”陈帆挠了挠头,他也不记得心火旺盛怎么治了,只能四处观望想想办法。
“有了,”陈帆一拍脑袋,快走两步,到仙祠的墙根底下的乱竹堆里薅了一把嫩叶子,“吃这个,用水煎服,但你们要错开吃,耳朵吃的时候,眼睛你要帮他捂着耳朵,眼睛吃的时候,耳朵要帮他捂着眼睛,慢慢就睡着了。”
两人晕乎乎似懂非懂,但陈帆也只能编到这里了,他只记得淡竹叶能败火,后面一半全是编的,再说就露陷了。
糊弄完两个人,陈帆赶忙闪回仙祠,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一进去,陈帆就冲着院子里站着的那个人比了个口型:“季疏走了吗?”
【一点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