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时笑着冲收银员说,“马上走,美女别赶人。”
收银员红着脸点头。
两人站在门口喝水,顺便吹吹免费空调。
不同向木他们,曹文生跟沈既白幼儿园就认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在曹文生印象里,沈既白最有少爷命,但最没少爷的臭脾气。
十多岁一个人住几百平的豪宅。
但不穿名牌。
曹文生以为他穿的什么小众品牌或私定,主要脸太帅气质出众,没有logo的白体恤挂在身上挺有潮流气息。
“路过一个摊子买的,十元一件,看着挺吸汗,让老板把库存送到家里。”
十多岁的沈既白叼着一根烟,漫不经心地说。
他天生微笑唇,似笑非笑。
加上半真半假的玩笑语气,有种坏透了的痞劲儿。
那时候起,曹文生就有种感觉,沈既白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等后面发现他玩机车,技术高超,大家都惊讶兴奋时。
曹文生内心有个声音会不自觉的冒出来:这算什么。
唯独酒后迫人,让沈既白身败名裂的这件事。
曹文生有种诡异的违和感,他不觉得沈既白会做出这种事。
但它真实存在,像一道丑陋的疤痕,横亘在沈既白漂亮的躯体上。
并随着沈既白的回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
沈既白跟家里闹翻肯定跟这件事有关,但曹文生记得早些年沈既白跟家里的关系也一般,不过那时候沈既白还不会对沈兴修直呼其名,曹文生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沈既白回归说明跟父辈和解。
一家人哪有过不去的仇怨。
但曹文生觉得沈既白拉他入澄江项目的事情进展得太顺利。
细思后又找不出问题,沈既白需要人帮助,他肯定是最佳人选。
不仅两人间的关系更亲厚,曹家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甚至看出沈既白没有拉向家和孟家的意图时,曹文生心中还闪过一丝窃喜。
曹文生压下心中的疑虑。
“农场第一桶金真的假的?”无论多么成功的商人,对于第一桶金总有着莫名情怀,也能摸到这人的真实能力。
冷风一阵阵吹着,夹杂着外面的热浪,有种奇异的舒适感。
日头很大,将威风凛凛的黑色越白照得漆水噌亮。
周身笼罩着光彩夺目的光。
像一头威武的巨兽,守在狭小的洞口等待猎物。
远处有积云层,颜色乌黑。
傍晚可能会落雨。
沈既白背着光,吐出一口烟,眉目模糊。
“怎么想到问这个?”
“好奇,我又不是木子他们,一两句话就被你骗过去。”
沈既白吐出一口烟,轻慢的烟雾里,眉目散漫,“白天充大爷,晚上躲被子里啃馒头,爷爷介绍点资源,差不多就这样,不过若是馒头还好受点,圣迭戈的面包总一股奇怪的辣味。”
沈既白的身后果然站着沈英哲,难怪打听不出他的去向。
曹文生松开一口气,本就不多的疑虑缓缓散开。
沈既白垂眸,曹文生的怀疑在他的预料里。
再牢固的友谊隔着六年的时间鸿沟也所剩无几。
他有应对措施,并不着急。
黑沉沉的眼底却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
滚烫的辣酱淋入墨西哥裔美国佬的眼睛里。
强壮的男人像垂死的动物在地上翻滚。
破败肮脏的屋内像料峭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