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是邀请制,他刚才报了周柯的名字,才得以顺利进来。
也好在限定的门槛非常高,环境不至于吵闹和混乱。
整家店格调雅致,楼上全是独立的包厢,主要做商务类接待,一楼则是吧台和散座,用于客人们随意聊天。
有几个礼宾在散座暖场,或腼腆或活泼聚一起,哄着中间的客人开心。
沈既白瞧了会儿,众人逢场作戏,没有新鲜事物值得留意。
他作势收回视线,突然被余光处的画面吸引。
离自己大概十米远的地方,有男人带着酒鬼打算离开,沈既白侧过脸望着他们,微微眯起了眼睛。
店内光线昏暗,但能看清楚男人很出挑,是匆匆瞥过也能记住的长相。
满座精致考究,他则打扮得低调清爽,反而衬得整个人更加冷冽,好像一柄雪亮刀锋。
这让他在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沈既白可以确定,不止是自己,有好几道眼神也在明里暗里地打量。
管沈钦州到底喜欢什么呢,沈既白抛下上司嘱托,注意力已然飘走。
眼前这款比较合自己的口味。
然而,助理已经快步走到了茶几边,连带着发现了茶几上放了一叠美钞。
当着沈钦州的面,他妄图假装什么都不明白,却无法控制神色。
三观崩坏的迷茫、超脱常理的诧异,乃至于浮现出了怕被灭口的恐惧……
几者混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精彩。
助理的视线在现金上停留片刻,转向沈钦州的时候虽然没有讲话,但就差在脸上写一行字:
——哇塞您好值钱!
沈既白礼貌地道谢,医生继而看着门口,登时感到困惑。
“怎么您也要跟着走了?”他问沈钦州。
沈钦州说:“我的情况差不多。”
他顿了顿:“而且我被硬塞了一大叠钱,感觉我遇到的更不是什么好人。”
医生:???
开玩笑的吧,是谁胆大包天嫖了投行的首席啊?
他发出饱含同情的感叹:“天哪,你俩怎么都撞上渣男?”
沈既白:“……”
他不由地瞪了身旁的人一眼,沈钦州微微偏过头,缓慢地勾了下嘴角,瞧着很是绅士。
通过这个动作,沈既白看清楚沈钦州有两颗虎牙,给笑容增添了几分恶劣意味。
被衣物挡住的牙印还隐隐作痛,沈既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脊骨发麻。
他感觉不妙,如猎物嗅到陷阱气息,迅速与人离远了些。
但离得再远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会儿要结伴去机构,彼此根本就分不开。
沈既白被弄得狠了还没恢复,这时候堪堪支撑,装得一切如常。
与此同时,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沈钦州,这人平时作风应该很利落,走路都比大多数人快。
最开始他还能跟上节奏,但步伐逐渐有些踉跄。
这时,沈钦州接到一通电话,沈既白看到联系人备注上写的是“妈妈”。
红透的脸颊像是含羞带怯的水蜜桃,嘴唇沾着水渍,瞧着格外可口。
蓬松的头发,明亮的眼睛,干净的面庞,还有饱满花瓣般的唇。
一切都刻意到恰到好处。
沈既白满意的把水杯放下,男人目光灼灼。
沉默片刻,就听见方吟年的声音。
“你…要不去换件衣服?”
淡淡的,随后人也默默的背过身去。
“你嘴角漏水,湿了…”
正人君子,绝对不多看一眼。
沈既白都不知道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最后翻了个白眼。
不解风情就算了,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对牛弹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