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烬听到这里脸色也沉了下来:“胸口怎么样?”
米华沉默半晌,声音低哑:“胸口……有32开纸那么大的一片淤青,淤青很深,像是长期被重物压着造成的。”
电话这端的言烬和段淮幽也沉默了,如果是这样,事情可能是有些严重了。
“其实不瞒您说,我原本是不信这些的,看到我爸身上的那些伤痕,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想着先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是什么没被发现的怪病呢。”
米华说这些的时候还有些心虚,怕小言大师觉得冒犯而不开心。
结果言烬还挺理解的:“遇到事先去找医生是正确的,我们这行只驱邪不治病的,找错了人耽误了病情可是大事。”
说完追问:“然后呢,查出什么了?”
米华苦笑:“如果查出什么,我也就不会找您了。”
言烬也觉得自己好像问了句废话,干咳了一声,抬眼偷瞄段淮幽的表情。
段淮幽体贴保护小朋友的自尊,自然转移话题:“所以你就认为这是有鬼怪作祟,找到了言烬?”
米华点点头,又但又很快补充道:“不只如此,就在我以为怪事只发生在父亲身上时,从医院回来后的当天晚上,我老公也开始做噩梦了!”
这话一出,言烬也惊了:“又一个?”
米华也有苦难言,扶额道:“我老公说梦见有人推他,拽他,还冲他吼叫,但是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也听不到那人在说什么。”
“本来以为只是这几天的事情太离奇,导致他夜有所梦。我们俩都没当回事,直到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脚腕处竟然出现了一道勒拽产生的痕迹!”
言烬摸摸下巴:“所以你老公的噩梦也在身上留下了痕迹?”
“对,”米华肯定道,“我老公说这道痕迹和梦里那人拽他的时候位置一模一样!”
米华想到自己老公那么坚强的人,看到那伤痕的时候,声音都吓抖了,有些心疼:“昨天我俩回到城里,想着托关系找个靠谱的大师,结果大师还没联系上,他晚上又做了一样的梦,今天早上吓醒后,脚腕上的伤痕也更明显了。”
言烬思索片刻:“做噩梦的只有家里的两个男性,你和你母亲完全没有影响吗?”
米华肯定了他的猜测:“没有,我们都睡得很好,虽然最近为了照顾家里人可能有些睡眠不足,但没有做噩梦的情况。”
言烬听完思考了一下,也做好了决定:“ok,你的委托我接了,如果可以最好今天就出发,去岭山。”
米华瞬间惊喜交加。
她把情况交代的如此详细,就是希望大师得到事情细节后可以尽快出手,此时听言烬今天就可以出发,更是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磕磕绊绊道谢寒暄半天才挂断电话。
言烬收起电话,戏谑地看向对面:“这下也不用思考去哪里逛了,我得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短途旅行了。咱们下次再约?”
段淮幽无奈一笑:“成吧,下次我记得绝不说逛逛两个字。”
随即又确定道:“你们约的下午三点,咱们两点在你家碰头?”
“咱们?”言烬有些呆。
段淮幽看他那副懵懂呆样,失笑揉了把他的头发:“不然呢,你家除了那套买大号的睡衣,还有我的东西吗?”
“……没有了。”言烬愣愣回答,话出口才回过神,“不是,你为什么要收拾东西,你……”
言烬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我要和你一起去呀。”段淮幽没有那么多情绪,直接把言烬没说完的话补全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皱眉假装生气:“难道你不想带我?”
“我……”言烬欲言又止。
他不是不想带,他只是没想到。
“刚才你还抓紧吃饭的空隙处理工作,我以为你很忙……”
“我确实很忙。”段淮幽承认。
“那……”
“但是,保镖不就应该贴身保护老板吗?如果不在一起还叫什么贴身保镖?”段淮幽挑眉,“你难道想要摸鱼吗?”
“我没……”言烬下意识反驳,又在下一刻心虚收声。
段淮幽对他太好了,也从没说过保镖的工作要求,总是给他最大的自由,从不让他打卡上班。
这让言烬一度忘记了他和段淮幽的关系其实是上级和下属。他是老板的贴身保镖,本应时刻跟在老板身边,但他却没怎么履行过保镖的职责,甚至一直都是段淮幽这个老板,在迁就他的行程。
这么一想言烬就更愧疚了,他只帮段淮幽处理了家中的因果阵、找到了暂时的幕后黑手,但没能从根上解决他的问题。而段淮幽却一直给他开着数字可观的工资,方方面面都帮了他很多。
可他呢?竟然就这么心安理得在老板面前接私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想到这里,言烬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被下降头了,不然为什么如此放肆,好像职业操守都被就饭吃了。
想到这里,他慌张再次摸起手机:“我这就给米华打电话,回掉委托。”
段淮幽一把按住他的手,十分疑惑:“为什么要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