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县主之名是什么?举止优雅,仪态万方?你身后这位她配吗?"帝王低笑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白玉扳指在青田石镇纸上敲出清脆声响,"你可知欺君何罪?"
苏晓晓鬓间累丝金凤应声落地,在死寂中出惊心动魄的脆响。
楚琮安指节叩在螭扶手上,目光却追着殿下那抹单薄身影。见她随着众人盈盈下拜,绣金裙裾在地砖上铺开如血色残阳,异常烦躁。
"传旨,即日起革除令仪封号。"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宫门外,苏常渊扯着袖口擦拭额间冷汗,青石板上映出他佝偻的剪影:"如今倒好,竹篮打水"
"侯爷这话说差了!"镇国公秦坤猛然甩开玄色披风,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若非十七年前你们苏府护卫疏漏,怎么会让晓晓在外面吃这么大的苦?"
苏晓晓嗤笑一声,腕间鎏金镯叮当作响:"不过是个县主,我还不放在眼里。"她扬手拽住缰绳翻身上马,枣红骏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外公,听说醉香楼新来了西域庖厨?"
"你这丫头"秦坤绷紧的面皮忽而绽开笑纹,祖孙二人的马蹄声碾碎宫墙阴影,徒留苏常渊对着腾起的烟尘怔忡。
"槿儿"他转身望向静立朱墙下的少女。暮春柳絮沾在她鸦青鬓角,倒似落了层细雪,"侯府虽不及国公府煊赫,但为父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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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苏槿指尖抚过腰间褪色的双鱼佩,那是七年前雨夜初见时他亲手系上的,"待女儿了结心结,自当归家。"
太初的虚影在梧桐枝头晃动:"宫里冰鉴藏着西域葡萄,侯府厨子擅作樱桃毕罗,主人为何偏要守在这腌臜巷子?"
苏槿凝视着宫阙飞檐上渐斜的日影,忽而轻笑。
暮风卷起她素白裙裾,宛若展翼的鹤:"自然是等他来找。”
烛火摇曳,楚琮安攥着暗卫密报的指节泛白。纸笺上"秦川"二字刺得他眼底生疼,朱笔批阅的奏折被扫落一地。
"外室?表妹?"他冷笑一声,龙涎香在殿内弥漫。
更深露重,帝王玄色常服融入夜色。
梨花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苏槿枕边投下细碎光影。她鸦羽般的睫毛在睡梦中轻颤,唇间溢出细碎呢喃:"表哥"
这一声轻唤落在楚琮安耳中,却似惊雷炸响。
他眸色骤暗,指尖尚未触及少女面颊便已收回。床幔上的丝带无声滑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槿惊醒时,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丝带覆目,手足被缚,她下意识挣扎:"是表哥吗?"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你这是做什么?"
"嚯,玩得可真花"太初的虚影在梁上晃动,话未说完便被帝王威压震散。
"做梦都念着你表哥?"楚琮安刻意压低嗓音,指尖抚过她微颤的唇瓣,"就这么喜欢他?"
"你、你是何人?"苏槿瑟缩着往后躲,"我表哥是镇国公长孙,你若敢"
话音未落,帝王气息已将她笼罩。楚琮安扣住她的下颌,吻得又急又狠。苏槿死死咬住牙关,却在熟悉的气息中险些失守。她舌尖抵着他的入侵,却换来更激烈的纠缠。
"唔"一声闷哼溢出唇畔。
楚琮安猛地起身,胸膛剧烈起伏。
月光下,少女蒙着眼,唇瓣红肿,青丝凌乱地铺陈在枕上。他喉结滚动,声音暗哑:"明日搬回侯府,否则"未尽之言化作一声冷哼,逃似的局促离开。
直到脚步声远去,苏槿才缓缓勾起唇角。她抬手轻触微肿的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就走了?”苏槿不由一阵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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