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玉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砚端坐在龙椅上,指尖轻敲着扶手,听着朝臣们冗长的奏报。
不过弱冠之年的帝王,眉宇间已有了李琮的凌厉与苏槿的沉静。
"徐州水患的赈灾银两,户部可有明细?"他忽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户部尚书慌忙出列,却见年轻的皇帝已经走下丹墀:"这笔账目,朕命人核对过。"
他抽出一卷竹简,"第三页的粮价,与市价差了三分。"
满朝哗然。老丞相眯起眼——这分明是当年苏槿查账的做派。
而陛下翻阅奏折时,指节敲击案几的节奏,又与李琮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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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舅舅,朕真不能陪你出宫,还有好多折子没批呢。要是让父亲知道"
苏文正在帮李砚解下九龙玉佩,"他们带着昭昭正在江南游玩呢,放心,不会知道的。"
李砚皱眉利落地换上素色锦袍,腰间只悬了枚普通的青玉坠子。
"再说"苏文狡黠一笑,"你不是最擅长打掩护吗?"
李砚无奈,只好跟着一同出宫。
朱雀大街上,李砚新奇地摸着粗瓷碗沿。
原来三文钱一碗的豆花,比御膳房的琼浆玉液更烫嘴;巷口的说书人讲的野史,比太傅教的《帝王策》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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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是第一次来西市吧?"卖糖人的老汉笑眯眯道,"尝尝这个,当年太后最爱"
李砚怔住。随即笑了出来,母亲才不喜吃这些,但他没去反驳,拿钱买了两个想着苏文舅舅应该爱吃。
上元节的彩灯还未点亮,李砚已被汹涌的人潮挤得偏离了主街。
他扶了扶歪斜的玉冠,忽然被一阵喧闹声吸引——鎏金匾额上"聚财坊"三个大字在暮色中格外扎眼。
"小公子试试手气?"尖嘴猴腮的小厮拽住他衣袖,"新到的南洋骰子"
李砚好奇地摸了摸腰间荷包。父皇总说民间赌术害人,可眼前这雕花骨牌看起来倒是精致。
他随手指了张赌桌:"这个怎么玩?"
……
骰盅揭开时,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
"又、又是六点!"庄家额头沁出冷汗。这锦衣少年不过玩了五把,面前的银票已堆成小山。
李砚捏着赢来的筹码轻笑。
这些算术把戏,比起父皇教的《九章算术》简单多了。
他正想再押一注,忽觉有道锐利的目光从二楼射来。
抬头望去,却看不见人影。
雕花栏杆后站着个疤脸男子,玄色劲装下肌肉虬结,——正是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赌坊老板姜延。
"小公子好手气。"蓄着虬髯的胡商突然凑近,羊奶酒的气味熏得李砚皱眉,"可有兴趣玩把大的?"
李砚前几日才颁布了外商新规,正巧与胡人攀谈一二了解情况“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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