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枝手里还握着一个断成两截的玉簪。
她看着玉簪心痛道:“这玉簪是奴婢的娘生前留给奴婢的,奴婢一直珍惜了很多年。”
谢晚柠从曦禾口中了解到,宝枝刚才出门和燕锦嵘不小心撞上,正好身上的玉簪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谢晚柠摘掉间的一支玉簪给宝枝,“这簪子你先拿着吧,虽说代替不了你娘留给你的那支,但也算是一个补偿。”
“娘娘戴的簪子都是价值不菲,奴婢怎么敢要,再说也不是娘娘把奴婢的簪子弄坏的。”
“那你的意思是,是皇上把你的簪子弄坏的?需要皇上来赔?”
宝枝惶恐匍匐在地:“奴婢不敢。”
曦禾皱眉看着她,也不知道她这是闹哪样,她先冲撞到的皇上,还没轮到皇上和她计较,她倒是先心疼起自己的玉簪了,一点都分不清主次。
谢晚柠睨着宝枝:“你家小主如今卧病在床,没时间操心你们下人的事情,你们最好多约束下自己,别给你们小主添麻烦。”
这话是敲打也是警告,谢晚柠岂会看不出宝枝那点不安分的心思。
跪在地上的宝枝如芒在背,被谢晚柠看的无处遁形,顺从道:“奴婢遵命。”
燕锦嵘没把宝枝放在眼里,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弾了下方才被她碰过的衣襟,抬步和谢晚柠一同进寝殿看唐诗沅了。
“怎么回事?”燕锦嵘询问下唐诗沅的情况,已经得知她是被人故意推到湖里的。
谢晚柠知道的也不清楚,把秋意告知的给他说了一遍。
“肖漓,去查!”
燕锦嵘让他的御前侍卫去调查此事,看是谁在宫里兴风作浪。
秋意还说出了一个重要的细节,说她阻拦那女人的时候,把她的左手腕给抓了几道伤。
肖漓去聚集宫里的宫女们,检查下的手腕,连那些妃嫔都没放过。
恰好郑妙依来看唐诗沅,谢晚柠让曦禾把她和她女婢的左手腕都给检查一下。
郑妙依捂着袖子,不想配合似的,一脸不悦:“禧婕妤娘娘什么意思,唐才人可是嫔妾的表妹,难道觉得是嫔妾要谋害她不成?”
“有什么不可能的,郑答应对沅沅什么样,心里比谁都清楚。”谢晚柠讥笑。
“皇上”郑妙依幽怨的看向燕锦嵘,似是想燕锦嵘给她做主。
“听禧婕妤的!”
燕锦嵘冷言,对郑妙依生不出一丝好感。
郑妙依只能不情愿掀衣袖让曦禾查看,她手腕上光洁无暇,没有任何抓痕,她的女婢也是一样,便也打消了谢晚柠的怀疑。
一时半会肖漓那边查不出什么消息,谢晚柠和燕锦嵘便先回去了。
隔日谢晚柠又来看了一下唐诗沅。
宝枝和秋意一同行礼:“奴婢见过禧婕妤娘娘。”
谢晚柠第一眼便瞧见了宝枝头上戴着的一支玉簪,做工精致,一看就不像是她自己的。
谢晚柠勾了下嘴角:“你这玉簪哪来的?”
宝枝低着头,脸上含了些羞涩:“回禧婕妤娘娘,是皇上送给奴婢的。”
“是吗,皇上的眼光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
谢晚柠抬步进殿了,也不知道是在说这支簪子还是在说宝枝。
从秋意口中才得知,今早皇上来看了唐诗沅一次,却撞到宝枝拿着那支断成两截的玉簪正躲起来偷偷哭泣,这才让方文胜从内务府拿出来一支差不多的簪子送给了她。
曦禾冷哼:“昨日娘娘送她的簪子她不要,皇上送的她倒是喜滋滋收下了。”
“我哪能跟皇上比。”谢晚柠轻笑一声,根本没把宝枝放在眼里。
宝枝想爬上龙床,也得看皇上给不给她这个机会。
今日唐诗沅的气色好多了,风寒也退去了,但关于想谋害她的凶手,她一点都没头绪,毕竟当初她是背对着那凶手的,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还没秋意知道的多。
要说她在宫里和谁有恩怨,却是一个没有。
唐诗沅平日的注意力只在食物上,和其他妃嫔都没有矛盾,且她在后宫最不起眼,又不得恩宠,连侍寝都没有过,其他人根本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也不会浪费时间来对付她。
只有郑妙依喜欢欺负她,但已经检查过郑妙依的手腕了,没有任何抓伤,说明那晚的凶手不是她,连她的贴身女婢和殿里的宫女们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