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粘稠、冰冷,充满了绝望与一丝丝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魔气味道。
云逍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一片没有浮力的深海。意识在无尽的混沌中载沉载浮,找不到任何可以依凭的支点。
他的世界,便只剩下这无边的黑暗与深入骨髓的痛苦。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云逍想起来了。
上一次,在京城郊外的镇魔司内鬼石轩作乱,自己被那更加恐怖、也更加"高贵冷艳"的金色皇族魔气给强行"灌体"时,似乎也是这种生不如死、魂飞魄散、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的"美妙"体验。
只是……这一次似乎比上次还要刺激一百倍。
"上次只是封印了一缕小小的皇族魔气,就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这次……我他娘的……好像直接把一个至少也是渡劫期起步,上不封顶,还自带佛魔双修和西游限定皮肤的级大boss……给整个吞了?"
"我……我这小小的丹田气海……它受得了吗?"
云逍心中充满了惊恐与一丝丝莫名的荒诞感。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普通的打工人。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钱,好不容易才买下了一套四十平米的一室一厅温馨小居室。
结果还没等他高兴两天,他家那小小的居室,就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自称是"神仙"、"魔王"、"佛陀"、"儒圣"的"租客"给强行霸占了。
他们不仅不交房租,不交水电费,不交物业管理费。
他们竟然还在他那小小的客厅里,开起了"无限制格斗大赛"和"三界九州四海八荒第一届神魔高峰论坛"。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在云逍的神魂还在为自己那"被强拆"的"温馨小家"而感到悲愤欲绝、痛不欲生的时候——
他"看"到了。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那如今已经彻底"面目全非"的丹田气海。从原本的"一室一厅温馨小居室",直接升级成了"神魔混战修罗场"。
那是一片光怪陆离、充满了压抑与不祥气息的混沌空间。
曾经平静如湖面的气海,此刻早已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一道道漆黑的魔气、金色的文气、漆黑的镇魔之力、土黄色的军阵煞气,以及魏知那道虽然微弱但却异常锋锐的银白色刀意。如同无数条狰狞的巨龙般,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疯狂地交织、碰撞、相互湮灭。
而在那所有力量交织碰撞的中心。
一个由无数金色文气锁链、黑色镇魔符文,以及一股股充满了铁血煞气的土黄色军阵之力共同交织而成的、散着煌煌神威的巨大"牢笼"。
正死死地困着一团漆黑如墨、却又在核心之处隐隐透出几分慈悲佛光的恐怖魔源。
那魔源,正在疯狂地挣扎、咆哮,试图冲破那由数位顶尖大佬联手布下的、堪称"豪华顶配版"的封印牢笼。
每一次挣扎,都会引得整个丹田气海剧烈震颤。都会让那些金色文气锁链和黑色镇魔符文变得黯淡几分。
而那魔源的核心之处,赫然便是一个被无数锁链捆绑的、看不清具体面貌的模糊光影。
它那张脸庞,依旧是一半魔焰滔天,一半佛光普照。看起来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像是随时都可能"人格分裂",然后原地爆炸,拉着云逍这个倒霉的"房东"一起陪葬。
它时而出充满了无尽怨毒与毁灭意志的疯狂咆哮。时而又会低声呢喃着那句充满了执念与茫然的"师父……师兄……"
仿佛一个迷失在无尽黑暗中的孩子,在绝望地呼唤着早已不存在的救赎。
而在这座充满了"暴力美学"和"精神分裂"气息的"神魔监狱"的周围,情况也同样不容乐观。
他那颗好不容易才壮大了一圈、甚至已经开始滴溜溜旋转的银白色心剑,此刻如同被熊孩子用板砖狠狠拍碎的瓷器般,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光芒黯淡。
被那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给吹到了丹田气海最偏僻的角落里,瑟瑟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化为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
而他体内那丝一直被封印着的、属于皇族的金色魔气,则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般。
在这混乱不堪的环境中蠢蠢欲动,绕着那座"神魔监狱"滴溜溜地打着转。
似乎在盘算着。
是该趁火打劫,上去吞噬点什么"大补之物"。
还是该赶紧找个角落躲起来,装死到底,免得被这"神仙打架"给不小心波及到,落得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悲惨下场。
至于云逍自己的神魂意识。
则像一个刚刚被强拆了房子,还被一群不之客强行霸占了地盘,甚至还被要求"自愿"充当"战场"和"牢笼"的苦逼房东。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体内这堪称"神仙打架,群魔乱舞,佛道争锋,儒法合流"的盛况。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吐槽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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