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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信纸上是姜云宁秀丽工整的字迹,犹如她这个人站在贺临野面前一样,平静的述说着她离开的原因。
“贺临野,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但你不会找到我的,至于我为什么离开,原因很简单,我不想再等了,一开始你说只是跟她生个孩子就走,我信了,可后来你的女儿出生以后,你又说女儿太孤单,要生个儿子陪她再走,我也信了,可如今你却说要和她结婚,说让你的孩子以后知道你和她妈妈是一对,相爱过,我不明白,我还要等你多久你才会带我走,是不是以后有一天你还要骗我等你和她的孩子成年结婚生子,或者是陪她到老再和我走呢,贺临野,我也是女人,我的青春也有限,我不想再为一个看不到尽头的空头支票,再为你继续等下去。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们再也不见。”
贺临野拿着姜云宁留下的告别信又读了一遍,再一遍。
每一个字贺临野都认识却读不懂里面的意思,纸张在贺临野指间抖索着,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
他喉头骤然涌上一股无法压抑的腥甜,眼前的世界骤然开始扭曲、旋转,色彩剥落,声音远去。
身下坚实的地板仿佛瞬间塌陷、融化,变成了深不见底、冰冷刺骨的流沙。
贺临野正被这流沙无声地、不可抗拒地吞噬、下陷,朝着一个没有光亮、没有回音、只有无边寒意的深渊直直地坠落下去。
贺临野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里。
“临野!”
“快叫人啊!”
……
一夜之间,贺家又出了新的笑话。
昨天新郎丢下新娘先一步离开,今天新郎要死要活的要把新娘赶走。
贺临野的房间已经是破碎一片,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贺临野砸了个干净。
贺临野冷眼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贺父和贺母,还有抱着女儿要哭得晕厥过去的乔知夏,握着刀子的手更加用力了一分,刀刃又朝手腕里深陷进了一点。
“让我走,让我去找她,不然我们都一起死。”
即使贺临野已经把姜云宁留下的信反复看了好几次,但贺临野依旧固执的认为她是被自己的父母、甚至是乔知夏逼走的。
本来贺临野醒来后就要去找姜云宁,直接和她一起私奔永远都不再回来。
可贺父贺母却死活拦着贺临野不让他走,还用药暂时让贺临野站不起来,甚至为了让贺临野留下,还让乔知夏抱着孩子来说服贺临野留下。
若是以前姜云宁还在,贺临野或许还会有些许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