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一想到——这助理就是梁至嵘的“眼线”。
立刻放弃了寻求帮助的念头。
估计之前她和严曦去酒吧玩,就是这人告的状。
“你走吧,真是讨厌死了。”应欲语板起了脸,不悦地喊着。
助理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不明白太太为什么突然生气。
还真是喜怒无常。
他灰溜溜地离开了办公室。
而应欲语也没有把那些消息放在心上。
更不打算回复。
她猜测——殷适千可能是想借钱。
毕竟同学之间的这种关系就是如此,虽远必借。
殊不知,对话框只要一点开,所有的消息在对方的手机里都会由“未读”变成“已读”。
殷适千眯着眼睛,看着小小的灰色文字的改变。
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应欲语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认真。
她拉开抽屉,随便选了一副梁至嵘防蓝光的眼镜,扣掉镜片,架在了鼻梁上。
长挽起成一只蓬松的丸子头,中间还插了一根钢笔。
那还没去卸掉的长美甲在黑白色键盘上“啪嗒啪嗒”打着字。
真正做起翻译来。
她也确实认真,全神贯注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时间流逝。
最后,“哒——”的一声,回车键摁下。
第三稿成功在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前,交到了出版社的邮箱中。
应欲语激动地从沙上站起来,险些扭到腰。
她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傻笑,甚至在办公室里跳起了健身操,转着转着脚下不稳,撞了一下桌腿。
角落处,监控摄像头闪烁了一下红光。
梁至嵘坐在漆黑的会议室内,盯着散微弱荧光的手机屏幕,看到应欲语如此高兴的一幕,没忍住低沉沉地笑了一声。
他撑着下巴,用手挡住了嘴唇。
不知为何,那本来在跳舞转圈的小姑娘忽然又憋到了墙角处蹲着,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成为了一颗抑郁的小蘑菇。
她到底怎么能一分钟有八百个情绪的。
会议室内枯燥乏味的季度报告,梁至嵘已经无心再听。
他站起身,上扬的唇角弧度还未完全抿平,低声宣布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过段日子要休年假,带我太太出国玩玩。”
那条和红宝石手链一套的项链,听说就快在某个拍卖会上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