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碎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蜿蜒着渗入进他身上松垮浴袍的缝隙里。
客厅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昧如雾,将他整个人与沙一道,沉入半明半暗的混沌。
大概是正在看股票走势之类的东西。
梁至嵘脸上都被眼前的屏幕映上了幽幽冷光。
应欲语走过去的瞬间,注意到了——这男人又在无意识地摸着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
她掏出房子的贷款一次性结清,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说晚上有事情出去。
其实就是去查了她名下的财务状况,然后把有欠款的地方,全部都填上吗?
那栋房子她明明想靠自己的能力来一点一点买下的。
闻言,梁至嵘抬起了头,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扔了原本放在膝盖上看股票的平板,直接一只手一拉,将应欲语抱着坐到了他的腿上,低下头,在这小姑娘的脖颈间闻了闻后。
才压低声音说:“能有什么意思呢?”
“应欲语,我有能力就要给你最好的,也不希望你有什么压力。”
这一切都是他的心甘情愿。
应欲语偏过了些头,呼吸不稳。
虽然能够明白这男人的出点,但是,她并不想就这样接受了。
而梁至嵘也对她的所有小心思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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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是那种嘴上爱撒娇地喊老公买这个,老公买那个,其实真正遇到什么事情了,她总会下意识地一个人挺身而出。
说好听些,是她的性子独立,不愿意麻烦别人。
但事实上——她只是不愿意依赖他而已。
梁至嵘有些头疼,扶了下额头,他戴着婚戒的手指慢慢开始在应欲语的腰上摩挲了起来,声音哑哑道:“真想感谢我的话。”
“就请我吃顿夜宵吧。”
应欲语刚想点头答应,说这点小钱她还是有的。
蓦地,她整个人被轻放到了沙上。
那点本就不算明亮的灯光彻底被梁至嵘挡住。
他眼尾擒着一抹痞意,在她耳边低声道:“老婆,我有预感。”
“今晚能够怀上。”
应欲语被烦得想推开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推不动。
至少让她先洗个澡吧?
然而,梁至嵘却直接解开了浴袍。
裸露在外的腹肌坚硬分明,仿佛在叫嚣着什么一样,线条紧致而流畅。
他为达到目的,真的不择手段。
连“男人过了三十,质量就不行”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应欲语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哪个哪个专家的无稽之谈?”
梁至嵘轻笑一声,喉结滚动:“梁专家的。”
等真的过了三十。
他又会说——三十岁才是一个男人最佳的状态。
应欲语被折腾得毫无力气。
说是吃夜宵,她未免也吃得太饱了一些,小肚子都凸起来了。
在被梁至嵘抱着去浴室洗澡的楼梯上,她才猛然想起。
这个男人似乎连她今晚去哪了都没问。
搬家的力气活儿方面,梁至嵘全部都花钱解决了。
但是那些工人却做不了徐培娟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