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说想接吻,他还会不会答应?
怀着被程岱川勾起来的心悸和野心,阮熹一夜好梦,天亮,她才从温暖的被窝里悠悠转醒,抻抻胳膊又动动脚趾,睁开眼睛。
程岱川的单人床上床单平整,雪白的床单被阳光照得晃眼。
大概又去健身房了吧?
阮熹慢吞吞地爬起来,总想到昨晚程岱川俯身亲她的小瞬间——
他闭了眼睛,很虔诚,唇上的温度蜻蜓点水般落在她鼻尖上。
一大早就开始心动了。
但这种心动不必隐藏,她可以随时给程岱川打电话,粘着他、求关注、对他撒娇
阮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立刻,马上,这个电话说打就打。
三声忙音后,电话被接通。
她还没说话,先听见紧贴着耳朵的手机里传来一声闷喘声。
阮熹被猝不及防的喘息声搅得指尖发麻,心脏紧缩,手机都差点掉了。
程岱川那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蛊惑人心:“醒了?”
阮熹“嗯”了一声。
程岱川低声笑着:“有什么吩咐?”
阮熹把手机稍微拿远了些:“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
“哦。”
“挂么?”
“挂吧,一会儿见哦。”
阮熹看了眼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呆呆地倒回床上。
窗外的海面上波涛荡漾,她身体里也荡着一圈圈甜蜜的涟漪,情不自禁想到昨晚,程岱川说的吃醋。
阮熹拿出高考答题的认真劲头,复盘程岱川给他自己酿的老陈醋:
张序这阵子朋友圈不是都在孔雀开屏嘛?
张序不是还发了和新女友的合影吗?
程岱川该不会以为,她喜欢别人到了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还放不下的地步吧?
现在想想,程岱川每次提起张序都有些阴阳怪气的。
尤其是那句“张序应该谈过几个女朋友”。
阮熹回味着程岱川当时淡淡的视线、异常沉默的模样
啊!好想和醋醋的程岱川接吻!
不要只是亲亲鼻尖,是用嘴巴,真正的接吻。
就像前天晚上那样。
阮熹抱着被子床上滚来滚去,忍不住给老家的发小发了信息:
“我谈恋爱了!”
发小都没有问阮熹恋爱对象是谁,直接恭喜阮熹夙愿成真,又问阮熹,程岱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怎么回答呢?
阮熹想到很多关于程岱川的片段——
初见那天,程岱川低头,甩掉头发上的一片梨花花瓣。
以及后来,程岱川坐在楼梯上,手肘往膝盖上一撘,谎称:“忘带钥匙了。”
包括混熟之后的很多很多事情,都不是三言两语能描绘清楚的。
阮熹忽然想起以前和发小通话,发小问阮熹,怎么好像哭过。
阮熹难过地说,她遇见流浪猫的小小的尸体,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而且它身上血迹干涸的伤口十分狰狞,看起来像是被人打死的。
发小了解阮熹的性子,连声安慰阮熹,说作恶的人会有报应,而可怜的小流浪猫下辈子会生在爱它的家庭里,别哭了。
阮熹当时哽咽着回答:“我知道,程岱川也是这么说的。”
“程岱川是你家楼上的邻居吗?”
阮熹擦掉眼泪:“嗯,小猫是他挖坑埋掉的,还撒了花种陪它。”
短短两个月后,阮熹路过埋葬小猫的花园,看见树荫下的那片土壤上生出一丛茂密的绿叶。
绿油油的茎叶间开着粉色的五瓣小花,一朵挨着一朵,开得正盛。
花和叶都随清风摇曳,陪伴着沉睡在土壤里的小猫。
那时候阮熹给发小打了电话,喜极而泣:“我们给小猫种下的种子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