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元年二月十五,太后寿宴。乾清宫张灯结彩,鎏金烛台将"寿"字宫灯照得通体透亮。雍宁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主位,目光扫过阶下觥筹交错的群臣,掌心的狼刀纹硌得生疼——三日前陆挽秋被捕时,那柄铁臂大刀上,赫然刻着太子党的雪雁图腾。
陈雨荷跪坐在后宫命妇席间,指尖反复摩挲着绣绷。素色绢布上半朵未绣完的寒梅沾着血渍,那是昨夜白伊伊冒险送来的密报:"狱中陆将军已被下了失语蛊,解药在千机阁细作手中。"她抬眼望向高台上的雍宁,却见他正与礼部侍郎碰杯,那人袖中滑落的香囊,绣着与死去秀女相同的忍冬纹。
"快看!"阿莉儿的惊呼划破宴饮声。西域进贡的九重天灯轰然亮起,每一层灯面上都映出陆挽秋"谋逆"的"罪证"——伪造的调兵手谕、带血的刺客面具,最后一帧画面,竟是陆挽秋挥刀刺向雍宁的虚影。殿内顿时炸开锅,群臣纷纷跪地高呼"陛下明察"。
雍宁猛地捏碎玉盏,碎片划伤掌心。陈雨荷看着那滴鲜血坠入美酒,恍惚又回到儿时——他被太子党推入枯井,浑身是血却咬着牙不哭,说"等我出去,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此刻他眼底翻涌的杀意,与当年如出一辙。
"传朕旨意,"雍宁的声音裹着冰碴,"即刻处斩陆挽秋,诛灭九族。"他的目光扫过陈雨荷苍白的脸,喉结动了动,终究别过视线。苏婉儿突然冲出,算珠散落满地:"陛下!这些证据破绽百出,陆将军戎马半生,怎会"
"够了!"雍宁的狼刀劈碎案几,"难道你也要为逆臣说话?"他没看见陈雨荷咬破下唇,绣针深深刺入掌心;没看见白伊伊握紧药箱,指甲在木质表面留下月牙形的血痕;更没看见阿莉儿悄悄摸向腰间弯刀,金粉蝴蝶在她身后聚成鹰隼的形状。
就在此时,太后的寿糕被呈上宴席。白伊伊突然脸色大变,打翻身旁的参汤:"有毒!糕点里混着西域醉生梦死!"她话音未落,数位大臣已口吐白沫倒地,抽搐间露出藏在袖中的太子党徽记。殿外响起喊杀声,数百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刀刃上淬着蓝汪汪的毒。
"护驾!"雍宁挥刀迎敌,却在转身时瞥见陈雨荷被刺客逼至墙角。记忆如闪电划过——那年冷宫大火,她也是这样被太子党围住,却把他推进密道,说"活下去"。狼刀劈开三名刺客,他伸手去拉她,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绣帕。
陈雨荷的银针在空中织成光网,精准刺入刺客穴位。她的绣绷不知何时缠上了白伊伊调配的毒烟粉,每一针落下都带起致命白雾。"陛下小心!"她突然扑过去,用后背挡住射向雍宁的毒箭,鲜血在素色襦裙上晕开,像极了冷宫那株寒梅绽放的模样。
混乱中,苏婉儿的算珠突然出刺耳嗡鸣。她在满地狼藉中捡起半块玉佩,正是死去秀女舌根处的寒梅珏。算珠自动排列成阵,映出惊人画面:礼部侍郎勾结千机阁,用易容术假扮陆挽秋制造伪证,而真正的陆挽秋,此刻正被关在天牢最底层的冰室。
"陛下!"苏婉儿抓住雍宁的龙袍,"陆将军是被陷害的!千机阁想借您的手,除掉所有心腹!"她指向正在纵火的黑衣死士,"这些人根本不是太子余孽,他们的刀纹是千机阁独有的机关术!"
雍宁望着怀中昏迷的陈雨荷,又看看白伊伊冒死取出的解药,终于想起陆挽秋被捕前,曾用血在牢墙上画的半朵寒梅。狼刀突然出龙吟,刀刃上的惊鸿纹泛起金光——那是双生核心共鸣的征兆。他挥刀劈开冰室大门,看见陆挽秋浑身是伤却仍紧握着铁臂大刀,刀身上刻着的不是雪雁,而是半朵残缺的寒梅。
"末将参见陛下。"陆挽秋挣扎着行礼,嘴角溢出黑血,"千机阁在太后寿礼里藏了焚城雷,还有半个时辰"她的话被剧烈咳嗽打断,却死死拽住雍宁的衣角,"保护好陈姑娘她的绣针里,藏着破解千机阁的"
爆炸声骤然响起。雍宁抱着陈雨荷冲出宫殿,看见漫天火光中,阿莉儿骑着机械鹰俯冲而下,金粉组成的光盾挡住致命的火雨。白伊伊将解药灌入陈雨荷口中,药箱里的艾草与忍冬花混着血,在火光中散出奇异的香气。
"陛下!"苏婉儿展开算筹阵图,"千机阁的总坛就在京城地下!他们要借焚城雷引地动,彻底摧毁大雍根基!"她的算珠突然全部炸裂,映出最后一个卦象——"破而后立"。
雍宁握紧狼刀,低头亲吻陈雨荷染血的额头。记忆如潮水涌来:冷宫的雪夜,她用体温为他取暖;选秀那日,她素面朝天却惊鸿一瞥;而此刻,她又一次用命换他周全。"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响彻火海,"随朕踏平千机阁!这次,朕要亲手斩断所有阴谋!"
寿宴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却照不亮京城地下深处,千机阁阁主嘴角那抹阴冷的笑。她抚摸着墙上的寒梅图腾,机械义眼(注:可删除机械元素,改为普通义眼)闪烁着诡异的光:"雍宁,你以为救回他们就赢了?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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