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越剑鸣,如霜刃破空,殿外檐角悬挂的风铃无风自动,叮咚作响,仿佛整座城主府都在这一声剑吟下微微震颤。
而后,她垂眸,不再言语。
但案几上的冰霜,却悄然蔓延至东门听雪的酒杯边缘,凝成一道极细的裂痕。
——不言杀意,却已凛然。
东门截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指尖在杯沿缓缓摩挲。
酒液表面泛起细微涟漪,映出他冷峻的眉眼。
"母亲,"他声音不疾不徐,"沈御棠的手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高明。"
他指尖轻点,酒液表面浮现万宝楼金碧辉煌的主楼虚影,却在转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血色丝线,如蛛网般笼罩整座巴阴城。
“赵家、陈家、青霞门……”他每说一个名字,虚影中就有一处亮起血色。
“这三家,上月收了万宝楼的‘谢礼’——洞府、丹药,还有……”
他冷笑,“他们嫡系子女的‘血契豁免权’。”
"上月城南的徐氏家族,因还不上血契贷,祖宅地契被强行收走。"
他语气平静,酒液中却浮现徐家老仆被拖出院门的画面。
"万宝楼执事声称是按契约办事,而沈楼主——"
他冷笑,"正在闭关清修,毫不知情。"
“他昨日刚给贫民窟捐了十万灵石。”
东门截云嗤笑,“可那些钱,是从‘烂尾洞府’的苦主手里榨的。”
"城西的平民区,上月意外起妖火。"
酒液映出断壁残垣的景象,"万宝楼好心提供临时住所,条件是签下搬迁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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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协议上的墨迹突然化作血水,"而沈御棠当时,正在主持慈善法会。"
“我们查了三年。”
东门截云摇头,“所有命令,都经手不同人,最后都变成‘底下人自作主张’。”
"逼死散修的是贪心的执事,"他指尖轻敲杯壁,出清脆声响,"克扣丹药的是私自行动的掌柜。"
酒液中的画面不断变换,"每一个恶行,都能找到替罪羊。"
"最妙的是,"他忽然勾起嘴角,"每次事后,沈御棠都会震怒,严惩涉事之人。"
酒液映出沈御棠在众人面前痛心疾的模样,"甚至自掏腰包补偿受害者。"
“那个克扣利息的执事。”东门截云淡淡道,“尸体被现时,手里还攥着一份‘认罪书’。”
“还有最诡异的事,站出来反对万宝楼的散修或者小家族,总会莫名其妙被妖兽吃了或者意外死亡却又很合理,毕竟修真界到处到处都是资源竞争和面对妖兽以及偷偷溜出来的鬼界生灵”
“他的‘血魄御魂典’。”
东门截云指尖一挑,酒液浮现一幕血色祭坛。
“每月十五,鬼界的使者都会来取‘货’。”
"但那些被严惩的人,"他眼神一冷,"要么神秘失踪,要么就成了他修炼的养料。"
酒液突然沸腾,浮现血玉牒吞噬魂魄的可怖景象。
东门截云放下酒杯,酒液瞬间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