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灵狐茫然四顾,爪下蜜饯不知何时化作普通野果。
某位创世神指尖法则微滞,却只当是天道自然流转,未觉异样。
诸天万界,无论生灵强弱,记忆如被轻纱拂过,只余战斗余韵,不存故事因果。
时间长河微微荡漾,东门听雪与孤辰散人的过往被摘出,化作一缕青烟,散入虚无。
因果线断裂又重组,无人察觉异样,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天道法则试图追溯,却如触无底深渊,最终归于沉寂。
陆归尘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眸光淡然。
茶烟在唇齿间转凉时,他忽然记起——
东门听雪曾将半块蜜饯塞进他手里,指尖沾着血。
“嘘。”她那时说,“甜的要藏好,别让天道看见。”
孤辰散人腕间的冰龙突然一颤。
——像极阿晟坠崖那日,他徒手捏碎的那朵优昙。
四千年来,每逢花开,他便闭关。
不是悟道,是怕听见笑声。
他们心照不宣地沉默。
像两个盗火的囚徒,把偷来的记忆
含在舌下,
炼成
最毒的剑,
最甜的鸩。
——真正的深情,从来不必喧哗。
——最痛的记忆,往往静默如雪。
“此战,当为传说。”
“故事,便不必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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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法则如烟散去,万界光幕化作流萤点点。
天道的光幕消散后——
寒煞宗弟子勾肩搭背走过赌坊:
"听说没?前些年有人押中一场惊天赌局!"
"嗐,运气罢了,连长相都记不清了。"
白霜挽月剑突然低吟,她蹙眉望向虚空:
"我似乎……欠谁一杯茶?"
这念头如雪沾袖,转瞬消融。
苏夜歌的琴匣里,无端多了一粒山楂核。
她拈起端详半晌,摇头失笑:
"定是哪个赌鬼落下的。"
而在最热闹的长街转角,
卖糖葫芦的老汉咬破最后一粒山楂,
酸甜滋味漫开的刹那,
他忽然忘了自己为何驻足。
天穹之上,
天道默默抹去了赌盘最后一枚筹码。
从此——
惊天赌局成了市井传说,
执棋者成了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