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被空间压力撕成布条,露出刻满圣贤文章的躯体;
腰间玉牌"浩然"二字裂开,迸的才气如血液喷溅;
古剑断成九截,每一截都插在凝固的空气中,剑柄仍在颤抖。
圣子再难保持优雅:
羊脂玉箫出现蛛网裂痕,御赐明黄穗子炸成蒲公英般的绒絮;
束的青玉冠碎裂,黑如瀑散开,丝间缠绕着空间裂隙的金色电光;
他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抵住地面,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违反重力向上漂浮。
透过破碎的空间屏障,观众惊骇现:
云台竟是万里世界的微缩投影,此刻正像被砸碎的琉璃球般崩塌;
地脉灵气化作青色岩浆从裂缝喷涌,在空中凝结成《礼记》残句;
某座悬浮仙山的倒影掠过楚云歌苍白的脸——原来他一直在巨猿的棍影牢笼中。
当狂猿抡起第二棍时,楚云歌染血的嘴角忽然勾起。
他捏碎了玉箫。
南海鲛人泪炼制的箫管碎片,在空间凝固的世界里
竟如活物般游动起来。
"轰——!"
焚笔狂猿的巨棍砸落,整座云台小世界骤然扭曲!
百里空间如琉璃般凝固,楚云歌的箫声被硬生生冻在半空,音波碎成万千晶莹。
远处雪峰崩塌,冰晶如尘暴席卷;
古殿楼阁层层粉碎,木屑混着檀香漫天飞扬。
背剑书生战灵的青衫寸寸撕裂,露出刻满经文的躯体。
"浩然"玉牌炸开,才气如血喷溅。古剑断成九截,剑柄仍在嗡鸣。
楚云歌束的玉冠"咔嚓"碎裂,黑炸散。他单膝跪地,指间渗出的血珠逆空浮起。
一滴鲛人泪坠地。
"哗——"
玉箫碎片化作滔天弱水,水中沉浮着历代儒门罪人的虚影——《黜圣录》禁篇现世!
焚笔狂猿狞笑,残卷披风撕成三道凶器:
《论语》竹简编成的枷锁,锁链刻满"不可逾矩";
千面人脸凝聚的面具,最终定格成楚云歌的冷笑;
"寒门止步"血梯轰然砸落,台阶渗出猩红。
冰箫出!
万年玉髓寒光彻骨,箫尾平安结轻晃。
《正气歌》起,背剑书生怒啸:"青云剑诀·万劫明心!"
"铮——"
一剑化万影!
剑光越八十倍音,摩擦出七彩长虹。
五公里内山脉如豆腐切开,冲击波震碎三十里云层,露出天道混沌。
"咔!"
竹简枷锁扣颈,血梯压腰,面具覆面——战灵被钉死在虚空。
焚笔狂猿半边身子消融,骨架燃着猩火,朱笔瞳孔滴落《孟子》墨汁。
"砰!"
冰箫炸裂,楚云歌坠地昏死,指尖还勾着那枚平安结。
(十万修士死寂,唯弱水长流,倒映儒门万年辉煌)
"楚云歌,坚持一个时辰。"
莫天音的声音穿透云霄,平静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
云台之上,弱水仍在流淌,映着残破的战场。焚笔狂猿的半边骨架燃着猩红的火,竹简枷锁与血梯的虚影尚未完全消散。
楚云歌倒在地上,气息微弱,指尖仍勾着那枚平安结,仿佛连昏死都不肯松开。
观众席上,十万修士鸦雀无声。
方才那一战,早已出了"音律对决"的范畴——弱水现世,儒门禁篇浮沉,战灵与巨猿的厮杀近乎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