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多数人上网是为了快乐,为什麽更经常的却反而是被他人的烦恼所侵扰呢?真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放心吧,你已经通过了,只是……”大姐姐的脸色变得更加奇怪了,“你……我虽然已经检查过了,你的身体确实很健康……但也许只是我这里设备比较简陋。”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还是去正规的大医院再去检查一下吧。
我看起来就不像正常人,可能只是病竈埋得比较深……但她有所不知的是,我从出生的流程起就不是正常人。
小事。
“多谢关心,但我感觉我的身体没问题,现在我还是更关心我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麽……我还是先去找太宰好了。”
既然身体没逝,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我在社会层面上有没有逝了。
——虽然就算出逝了我也可以真正意义上地逃出这个星球,问题不大。
我一出医务室的门,就看到一个太宰治正在上吊的超赞场面。
我迟疑地停下了脚步,这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场面吗?他们刚刚不是还在关心我的安危?怎麽一下子就快进到太宰的快乐时间了?难道有不知名的忆者偷偷过来篡改了我的记忆?或者是他们的?
也不是我不关心太宰的安危,如果是正常情况,我肯定是会阻止他的——虽然在某些情况下我可能会是助力而非阻力,但是现在并不是那麽寻常的情况。
在我接受美丽大姐姐的关怀的时候,一墙之隔的他们正在进行一场谋杀,这令我想起了一个著名的案件——东方快车杀人案,所有人都是凶手的一个特殊案件,甚至就连受害人都一样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家夥……
这不会是太宰东窗事发了吧?突然被背调了?
既然这样,我还是要出言相助的:“上吊太慢了,不如直接绞刑。”
所有在试图谋杀的、正在被谋杀的、阻止谋杀的、围观的人都一下子放下手里的事转头看向我,似乎我说出了奇怪的话来。
这个场面属实是有些诡异的。
“有什麽问题吗?”我忍不住问他们,希望他们赶紧意识到现在什麽事才是最重要的,无论什麽都不值得他们放下手里的生死之事来研究我。
“……那个,星小姐,我知道太宰先生真的做得很过分,但是你也不用这麽快就判他死刑吧?你们好歹也还是朋友吧?”正在试图救援太宰的老虎君最先开口回复了我,在迟疑了一会后,又补充道,“……至少在你听完他的狡辩之后。”
在一边吃零食围观的侦探君也过来插嘴:“而且他们也不是在谋杀太宰。”
……是、是这样吗?
但是我回想了一下我之前目睹的画面:太宰脖子上悬挂着绳子——脸上已经出现青紫之色,脚下是横倒在地的凳子,身边是一脸狰狞、疑似凶手的国木田君,再旁边是一脸惊慌地扶住太宰的身体试图解救太宰的老虎君,再再旁边的是笑眯眯地吃着零食,疑似用这幅谋杀图助兴的侦探君……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于是我说——
A。我可以加入你们。
B。你们是在顾虑我的感受吗?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C。没关系的,我还有备用的太宰治。
第085章
我说:“没关系的,我还有备用的太宰治。”
但面对我的宽慰,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因此而露出放心或者欣慰之类的表情来,他们十分不领情,有的还反过来质问我。
“那个,星小姐……你说的‘备用的太宰治’是?”老虎君迟疑着开口了,“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还是你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甚至还替我想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但很可惜,我这个人向来不走寻常路。
备用太宰治是真的存在的。
虽然正常人可能一生只能认识一个太宰治,但是主角的人生经历一向就是丰富多彩的,我甚至认识的还不止两个呢……虽然大多数是盗版。
盗版横行的世界……真是悲哀,真是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正版呢。
虽然单论太宰治这种生物的话,可能还是正版的危害性会大一点……
“当然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义正词严地回复了老虎君,又转而反攻他,“士兵,你是在质疑你的长官吗?”我痛心地看着他,“只是几天没见而已,你就已经忘记我对你的谆谆教诲了吗?”
——根据前辈坂口君的经验,我大胆猜测我的生命已经被快进了几天了。
“……不,那个,星小姐,这个戏码还没有结束吗……”老虎君颓废地扶了下额头。
“什麽叫戏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做长官的也是这样,你难道看轻了本长官对你的情谊吗!?”
“啊、不、不是的!我……”老虎君很慌张地胡乱挥了几下手,看起来已经完全被我的话打乱了节奏。
“……呃、救……”但一边的太宰已经因为失去了老虎君的帮助而奄奄一息了,但还能用手挣扎着扒拉绳子,看样子貌似即使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他也完全可以单凭自己摆脱死神的镰刀。
我不禁为太宰的顽强生命力而赞叹,甚至觉得如果我这个时候去帮助他的话,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不尊敬。
老人与海的故事里,老人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捕捉到那条大鱼,但他的勇气与毅力才是这个故事里最精华的地方。假如在中途有其他人过来帮助他的话,这个故事便没有那麽精彩了。
所以,我现在也要为了太宰的人生故事而不得不暂且袖手旁观了。
太宰!我相信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自杀失败了那麽多的经验,你一定可以成功拯救自己的!
人不能总是想着要靠别人来拯救,只有自己拯救自己,才是真正的救赎之道啊!
我热泪盈眶地走上前去,准备随时迎接这位英雄!
“太宰……”
但这场英雄的壮举却被打断了,“凶手”是旁边很没眼色的国木田君。
他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了些什麽,又撕下来,那纸便化作了一把小刀,很利索地一把割断了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