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岚儿本来准备了一大肚子话,想告诉珑琪该怎么怎么做。
可是那是珑琪和她的父母兄弟,他们的生命共存了二十多年,他们之间生的事又岂是珑琪这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得了的呢?
不知全貌,她有什么资格告诉珑琪该怎么做?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把自己的故事讲给珑琪听,希望能对她有点借鉴意义。
凌岚儿调整一下坐姿,声音轻轻的,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从小是被我爷爷奶奶养大的。
生我的那两个人他们就只是生了我。
这么多年他们没出钱也没出力,甚至连个电话,连封信都没有。
我和我爷爷奶奶,我们三个很苦。”
凌岚儿到底是没办法那么从容,她禁不住哽咽,泪花模糊了视线,她仰仰头想把眼泪吸回去,可是它们却不听话地从两边的眼角滚下来。
想到去了的爷爷,想到年迈的奶奶,想到无助的童年,对农活力不从心的那些年,想到爷爷奶奶凄凉的晚年……
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止不住的抽泣出声。
直到现在,凌岚儿仍觉得无助。
珑琪扶着凌岚儿的后背,不劝,也不会劝,自己又开始泪眼婆娑。
好一会儿,凌岚儿稳定情绪,擦干眼泪,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参加了工作以后,那两个生我的人才想起主动联系我,不为别的,只为钱。
就在去年,他们来坤市找我了,把我的钱全搜刮了走。
拜他们所赐,我那时候身无分文,欠别人钱,信用卡透支,我每天要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就在去年年底,那时候我还欠着外债。
过年的时候,她们又打电话给我要钱,骂我,用最恶毒的话来伤害我,我没给他们一分钱,因为他们不配!
我把他们所有的电话都拉黑了!
他们试图通过我叔、我奶奶找我,都没用。
后来,年后没几个月,我爷爷病重,直到去世,我爸都没有回来看上他老人家一眼。
如果之前拉黑,那还是因为生气,赌气,但从我爷爷去世那天起,我跟他们就再也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他们是给了我生命的人,却是伤我、伤我爷爷奶奶最深的人。
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再搭理他们,他们没有资格捆绑我!
我用钱,不!是他们用钱买断了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凌岚儿说到最后,擦干净眼泪,眼里透着凌厉的寒光,拳头攥的紧紧的!
珑琪听的入了神,脑海里像过电影一般过着这些年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她痛,也恨,她从凌岚儿的描述中收获了勇气和力量,她默默拿出手机毅然决然地把他家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入了黑名单。
深夜,珑琪挨着凌岚儿并排躺着,辗转难眠,又悄悄拿出手机,把那些躺在黑名单里的家人又一个个拉了出来。
珑琪到底是狠不下心来,或许是因为习惯,也或许是因为和家人们经年累月的相处,
不管父母对她怎么样,不管弟弟们对她怎么样,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
他们有感情,有共同的经历,可能也有过好的令她难忘的回忆,那是她早就习惯了的亲人,她无法割舍下。
不像凌岚儿,凌岚儿跟自己的父母几乎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到成年后的被逼迫被索取,她的心里只有怨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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