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的谎越多,她自己也越摘不出去。
纪清梵……会不安吗?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这都只是我的选择。”
是的,这都是纪清梵的选择。
所以她做什么,她都受着?
如果是在之前,她应该为此感到畅快,恶毒地更过分地让她再难受些,可是现在心里冰花溅开,溅起的全是细锐的温吞的不应该和……心疼。
是因为纪清梵太可怜了吗?
这个感受抽出芽枝的瞬间,另一种感受又跃上枝头。
可怜?这很怪,她怎么会真情实感地认为纪清梵可怜,她明明是个诡计多端的骗子,她自己选择的欺骗,她就应该受着才对,至于讨好,她既然有所图谋,当然也会有所讨好。
脑海里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互相拉扯着,宛若分裂。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纪清梵身上时,拉扯着的想法便只剩下一个——
她太可怜了,太……让人心疼了。
解释的话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吐露出来:“我和江晚音没有什么,她对我表白了,我拒绝了,说吃晚饭真的只是和你。”
说完,盛枝移开了视线,再一次地强调般地补充道:“……没有别人,只有你。”
纪清梵听着她的话,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对她伸出手:“娇娇,也抱抱我吧。”
她伸手朝她要抱。
在空中伸开的手,有一种好像她不抱她,就不会收回去的架势。
耳朵微微泛起点热意,盛枝“不得不”走近她,抱住了她。
看着她走近,到抱住自己。
纪清梵满足地陷入她的怀抱,抱得很紧。
在这时,盛枝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个问题没有问纪清梵。
那就是纪清梵怎么会出现在咖啡馆外面,她又没有和她说她去了那家咖啡馆。
唇瓣动了动,刚想问出来,纪清梵就开口了。
“杂志封面拍摄得比预想中快,在结束拍摄时发现你没等我时,我真的很难过……”
在盛枝看不见的角度,纪清梵微微眯眼,和低郁语气相反的是因为得逞所以愉悦弯起的唇角,“然后我问了她们,有人在楼上看见你去了公司很近的那家咖啡馆。”
想问的话还没有问出来就收到了答复,盛枝应了声,把问句咽了回去。
原来是有人在楼上看见了。
难怪纪清梵会出现在咖啡馆外面。
贴得很近的拥抱,心跳都仿若同步起来。
这是一个温暖、舒适到想一直延长下去的拥抱,让人沉溺。
盛枝惊觉这个拥抱抱得有些太久了,她准备松开,那圈着她腰肢的手却收紧了一些。
“再抱一会儿。”
软腻的唇贴了贴她。
本来就不是很坚定要松开的手找到理由顺从地继续下去。
纪清梵抱着她,指尖从她的腰肢,抚上她垂落的长发,吐字如兰地接着道:“娇娇,晚上我帮你洗澡吧。”
太心软了。
她的娇娇太心软了。
这份心软对她可以,但是不应该对别人展露。
不过没关系……
她会将她身上沾到的,属于别人的香水味很好地清洗掉的。
她是她的,只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