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渡只盯着看,没伸手去接。
搞得时春柔一时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便再次开口,“督主,这串佛珠我都已经洗干净了,从帷幔上拆下来的丝线揉成八股,轻易不会再断的。”
半晌,墨云渡终于颔首,拿走了那串佛珠。
在手里捻着,上头沾的几滴乳白色洗澡水便打湿了他的指尖,佛珠的檀香与奶香交融开来。
他又从怀里拿了瓶药膏,随意地丢给时春柔,声音哂凉,“仔细上药,免得明日去了宫里,给咱家丢了脸面。”
“是。”时春柔满口答应。
攥着那盒药膏,时春柔心中思绪再次翻涌起来。
本来这佛珠,时春柔是打算让东厂的人代为转交的。
但经过方才的事情,便知道墨云渡的心底有多缜密,每件事都务必做到毫无破绽才肯罢休。
她要留下,就要百倍努力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和衷心。
所以即便是串佛珠这种小事,她也得自己凑上前表现。
不过,是有回报的。
这不就得到一盒药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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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给自己上好药,又将那些模样可怖的道具都给收敛藏到柜子最深处,时春柔这才躺下休息。
但因为刚开了奶,又被抽得在浴桶里攀了一次,身上的余韵便时不时地来一波,搅弄得时春柔根本没睡好。
翌日清晨,她特意一大早爬起来,梳洗打扮,用厚厚的布带将胸口裹得严严实实,又铺了脂粉盖住眼底的淤积。
这才请院子门口的小太监带路,去见墨云渡。
墨云渡正在前头的花厅里洗漱。
雕花的双耳铜环盆里,倒的是今早从京城外拉来的山泉水,甚至还带着几分露气。
哪怕是皇帝,也没这么好的山泉水净手,可见墨云渡有多奢靡!
他将那双冷白的手浸进去,波光粼粼下,衬得手指愈发修长,骨节分明,真真漂亮一双手。
时春柔站在花厅外看着,忽然就想起来,在宫里受训时,常听见那些老嬷嬷老公公说闲话。
他们说,墨督主那双手生得极好,又长又细又灵活,每每从太后宫里出来,手指都是湿漉漉的,看来是深得太后喜欢。
至于如何得喜欢,众人都是相视一笑,没有戳破最后那层窗户纸。
不过心里都很清楚,毕竟太后虽然位高权重,但实际也就三十岁出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呢!
“如何,看够咱家的手了吗?”正想着,耳边便传来了墨云渡哂凉的声音。
时春柔赶紧回神,低着头不敢再看了。
墨云渡接了旁边下人递来的帕子,擦干了水渍,从桌上拿起那串佛珠轻捻,抬步走到了时春柔面前。
他身着一身暗紫色蟒袍,身姿欣长,比外头那帮穿官袍的大臣们还要俊朗。
时春柔规矩行礼,“督主。”
墨云渡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暗暗闪过一抹惊艳。
相较昨日那身不得体的狐媚打扮,此刻的时春柔换上了一身金丝香云纱裙,素雅的碧云色将那身如雪肌肤衬得近乎透明,吹弹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