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愈发地低了,恭敬道:“民女略懂医术,可为娄小姐施诊救治,陛下仁德、皇后宽厚,相爷和夫人更是由来慈祥,定会允民女将功折罪。”
我未抬头,却能想象萧成玉此刻扭曲变形却不得发作的可笑嘴脸。
皇后娘娘开了口,道:“相府竟有这般有意思的小娘子,有趣得很。陛下,应允吧。”
皇帝点头。
我叩谢皇恩,起身,掏出荷包中的针灸布袋。
我道:“娄小姐应是惊惧过度引发晕厥,民女保证十针之内可让其苏醒。”
我第一针还未落,娄关雎竟然弹跳而起,冲我怒吼:“别碰我!”
那模样、那身手,完全不像一个晕厥刚醒的人该有的样子。
我吓得跌坐在地,捏针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北风穿堂而过,我蜷缩一团,头发丝儿都在诉说着委屈和害怕。
我爬起来,跪下,道:“娄小姐恕罪,我……”
“滚,你给我滚出去!”
啪——
她一脚踹了过来。
我没想躲。
躲了,这戏就不好看了。
我闭上眼睛,生生受了这一脚。
那一脚堪堪擦过我的心口。
我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疼,特别疼,疼得我的眼泪都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紧咬唇瓣,不肯让呻吟之声泄露分毫。
我不必四处张望便知晓在场之人的脸色有多难堪。
“放肆!”
相爷娄义天痛斥娄关雎。
娄关雎委屈地嗷嗷大哭,不顾场合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些腌臜的辞藻,我听习惯了,可陛下、皇后、太子想来是头一次听。
准太子妃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恐怕就此崩塌。
我心中正盘算着后续,一道声音忽地在我耳边响起,道:“二小姐,起来。”
我抬起头,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朝我伸出了手。
太子殿下搀扶着我,带我回了我的破落院子。
萧成玉多次想要阻止,却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