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着我,就连娄关雎和萧成玉都不敢来找我的麻烦。这些年,我从未有过这种满足、平和、幸福的感觉。我觉得我嫁对了人,我一定会幸福的。阿娘,三哥不是娄义天,娄义天负心薄情、心狠手辣并不代表天底下所有的男子皆是如此。即便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皆是如此,三哥也一定是个例外。”
阿娘只是眸光复杂地看着我,递给我一个绣着鸳鸯图案的荷包,叮嘱我危急关头再打开。
……
“小姐,娄关雎吵着闹着要见你,她带来的人与殿下安排在叶苑的守卫打起来了。”
我已有孕七月,肚子高高鼓起。
初冬寒凉,我抱着汤婆子,暖着手。
收拾娄关雎的时机还未到,我不欲与人争吵,便摆了摆手,道:“不见。”
央央点头。
我与阿娘对坐饮茶,听着她咿呀咿呀地发出声音。
我知道我研究的药起作用了,阿娘慢慢地好转了。
我们的日子终于肉眼可见地能够看到曙光了。
只是阿娘依旧终日恹恹,总一连愁容地瞧着我。
我想着她应是深情错付,压抑太久了……
深爱的丈夫贪慕权势、手刃亲子、移情别恋,还欲对她和我下杀手。
这对一个女人而言是灭顶的打击。
我一遍遍告诉她“阿娘,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阿娘,你笑一笑啊!”
“阿娘,你摸摸我的肚子,你快有外孙和外孙女了。”
“阿娘,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儿!?
“阿娘,新生命就要降生了,我们也把这次当作我们的重生吧。”
“阿娘,我和三哥会一直陪着你,孝敬你的。”
“你看,只要你坚持用药,你马上就能开口说话,恢复如常了。染染从小和阿娘分开,还想和阿娘说一辈子的话。”
每每这个时候,阿娘都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我给她纸笔,要她写字。
她总是摇头,只安静地作画。
我见了阿娘的画作才知阿娘不仅医术高超,画作更是不输名家。
阿娘这般姿容、这般才情,就算为相爷夫人都屈就了,更何况是没名没分委身于他。
爱,竟能让阿娘这般人物俯首低头。
我心疼极了。
“娄叶染,你以为你能一辈子都待在叶苑不出来吗!?你以为太子殿下能护得住你一辈子吗!?我告诉你,太子殿下受命出征了,他这次救不了你了。”
娄关雎盛装打扮,浓妆艳抹,一连怒容地闯了进来。
我瞅了眼他身后。
数十名打手。
好家伙。
她这次是不闯入不罢休了。
央央捂着脸一瘸一拐地跑到我身边,哭着说:“小姐,对不起,奴婢没能拦住。”
我挪开央央的手,看到她红肿的脸,看到她被打瘸的腿,怒由心生,可又顾念着腹中孩儿,只得深吸了一口气。
为这等货色动胎气,划不来。
我抬起头,问:“你要干什么!?”
娄关雎摩挲着涂满了大红色蔻丹的手指,笑道:“我倒是小瞧了你,你就和你那下贱的娘一样,专以狐媚之术勾引男人。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吗!?说你是狐狸精,说你是红颜祸水。”
我平静地看着娄关雎。
不知怎地,她盯着我瞧了半晌后,忽地咆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