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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傅深是高高在上的傅家继承人,如今落得这般地步。
她平静收回视线,在无数人祝福的视线中,缓缓向冷绥安走去。
婚礼现场布满了她喜欢的粉色玫瑰,婚纱上每一颗钻石都是真钻,鸽子拍着翅膀飞过,一切美好的仿若是梦中的场景。
“沈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冷绥安先生,无论贫穷或者富贵,健康或者疾病,都永远爱着他,并忠于他。”
望着那双深邃的眸子,沈知意心跳莫名有些加快。
“我愿意。”
起哄声中,沈知意被冷绥安打横抱起。
漫天粉色花瓣落下,沈知意嗅到幸福的味道。
之后和傅家人有关的事情再也没出现在沈知意面前,她全国巡演,从默默无闻的群舞逐渐变成领舞。
她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三十岁的时候退居二线,成为有名的编舞老师。
三十三岁的时候怀孕,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孩。
这个女孩子得到冷绥安全部的宠爱,刚出生的时候,冷绥安就将她定为继承人。
沈知意失笑,“这么轻易就确定继承人的身份,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冷绥安蹲在病床前,满眼都是沈知意,“生孩子太痛苦了,我们只要这一个宝贝女儿。”
他说到做到,直接给自己预约了结扎,甚至让女儿跟了沈知意的姓氏。
女儿如珠似宝的长大,他们两夫妻也退休,开始环游世界。
公司逐渐交给沈宝珠,两人看着女儿长大,独当一面,结婚,生子。
沈宝珠婚礼现场,有人对着冷绥安小声,“先生,那位快不行了。”
冷绥安言出必行,用最好的医疗设备,最好的药吊着傅深的性命,他一辈子待在ICU中,痛苦绝望地活着,为沈知意赎罪。
冷绥安并未背着沈知意,甚至低声询问,“要去看看他吗?据说他的遗愿就是能最后看你一眼。”
沈知意淡淡开口,“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没人能停留在过去。”
直到生命检测仪发出刺耳的声音,傅深断了呼吸,他目光死死盯着病房门口,只可惜那道期盼了四十年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恍惚之间,傅深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他穿越刺眼的白光。
“小叔,你愣着做什么?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亲手做了个蛋糕。”
年轻的沈知意哒哒哒跑过来,笑着拉起他的手。
一切美好的不真实。
这是他最困难的那年,也是最想放弃沈知意的那年。
“我要许愿,许愿沈知意和傅深一辈子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开,小叔你呢?”
傅深声音有些哽咽,“我也是,沈知意和傅深要永永远远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他微笑吹灭蜡烛,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蛋糕,地下室,沈知意,一并淹没在黑暗中。
病床上傅深的嘴角扬起,这是他六十年的人生中,过得最快乐的一天。
哪怕这只是死之前的一场梦。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沈知意抬头望向天空。
“妈妈!快来拍照。”沈宝珠大声。
“来了。”
沈知意笑着站在丈夫女儿身边,对镜头露出一个幸福灿烂的笑。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沈知意将会奔向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