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男人身姿颀长,手臂搭着黑色西装外套,昂首阔步往前走。
“陆总,太晚了,要不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钟鸣见陆慎远疲乏得厉害,提议道。
“不用了。”
坐进车内,陆慎远闭眼揉了揉眉心。
开了一整天的会,傍晚又去城郊看一块地皮开发,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多。
他打开电脑,邮箱弹出一份生日祝福的信件。
原来今天生日。
陆慎远拿起手机,看到好几个人发来了生日祝福。
但并没有来自温棠的。
往年她那卡点的长篇小作文手机屏幕都放不下,还得滑动两下才能看完。
他嘴角抽了抽:“……”两天了,欲擒故纵还没玩够!?
车子开到家,房里漆黑一片。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恶作剧。
说不定藏在哪个角落,突然窜出来举着蛋糕。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陆慎远顺手打开灯,屋内静得出奇。
他上到二楼卧室,里面依旧没人。
床头柜上,那颗闪闪发光的钻戒倒是格外惹眼。
陆慎远走上前,冷凝着脸,视线落在戒指下面的白纸黑字。
——离婚协议书。
五个加粗字眼令他瞳孔骤然紧缩,额角的青筋根根凸起。
末尾处,温棠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笔锋流畅,潇洒恣意,好像不带一点留恋。
她又在搞什么名堂?
陆慎远拿起那张纸,钻戒随之叮当一声掉落在地。
离婚协议上的条条框框清晰简洁,大致意思为夫妻感情破裂,不存在财产纠纷等问题。
在他们领证前,温棠提出让他去做财产公证,并且信誓旦旦地说:我可不是贪图你的钱,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而已。
婚事当年是奶奶一手撮合,说有个姑娘救了她一命,想要他把人娶进门。
陆慎远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温棠的场景。
素面朝天,铅笔随意盘着凌乱的长发,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站在咖啡厅外对着玻璃,嘴巴一张一合,神神叨叨说着什么。
“先生,不好意思,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救人只是出于本能,老人家身体没事就好,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不行,这样显得我有点高傲了……”
“抱歉,我家里就是小门小户,听说你是陆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我认为我们在价值观上可能会存在较大差异……”
陆慎远走近,打断她的自言自语,问:“你就是温棠?”
女人被吓得一哆嗦,抚了抚胸口,等转过身来时,表情呆滞地盯着他看了好久,半天没说话。
再后来,温棠完全不像她在咖啡厅门外所口述的那番做派,而是撒泼打滚、越挫越勇非要嫁给他。
好像对他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