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毫不在意地说:“坏事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你有什么关系?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江萌笑着揶揄他:“这么过时的台词都说的出来,武侠剧看多了吧?”
不过嘛,确实是很帅气的。
有他在,她就会无比心安。
陈迹舟一点也不害怕家长,在他看来,最坏的结果就是挨顿揍。反正他不会打死你,明天还能擦擦伤口站起来接着快活。
“武林高手都是自己撬开,还花这个钱。”江萌往家里走的脚步都变轻快了些。
陈迹舟还懒散地靠在门口呢:“那太缺德了,就你这脾气,过河拆桥报警抓我怎么办——请我进去坐坐。”
江萌哦了一声:“进来坐坐。”
他走进来:“钥匙我看看。”
江萌把找出来的断掉的钥匙放在茶几上。
陈迹舟:“plana:顺利的话,楼下十块钱配把新的,在他们回来之前把你锁回去。”
他把钥匙两端断裂的部分拼凑在一起,因为断得很干脆,没有磨损,齿痕还都很新,“天衣无缝。”
江萌飞快地清了沙发上的杂物,请她的军师坐下:“陈少请坐,planb是什么?”
陈少坐下。
“planb,事迹不幸败露,启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努力越描越白,让他挑不出你一点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后挡在你面前,有什么冲我来。
“够不够意思?”
江萌说:“那你最好别被我爸吓到逃走,留我一个人被大卸八块。”
她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衣帽间去,把推拉门关上。
陈迹舟没脾气地笑,“江萌同学,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奸佞的形象?”
过会儿,他正儿八经又说:“阿姨就是怕你在外面出事,别想得太严肃,早说你配了个保镖,她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江萌换了半天衣服没找到特别合适的,又匆匆出来,路过客厅,去阳台晾衣架那儿找她的衣服:“对,我出去转了一圈,发现唯一的坏蛋是我的保镖。然后我妈妈知道我的保镖是不学无术的陈迹舟,她提前把我大卸八块。”
陈迹舟挑眉:“请问我怎么惹到叶老师了?”
江萌:“你没惹她,但我妈说过,不让我跟痞子玩。”
她拿了件t恤,一回头,就看见陈迹舟迎着正午的日光,正看着她笑。他真是被她逗乐了,笑得肩膀都颤了两下,风流随性的一张脸特别好看,江萌被晃了眼,别开视线:“你别这么看着我笑行吗。”
“我笑也碍你事了?”
江萌又进衣帽间了:“你能不能学学人家谢琢,高冷一点,你老这样不招蜂引蝶才怪。”
他嗯了声:“两个冰箱天天围着你制冷就高兴了。”
她再出门时,已然穿着清凉,一件修身的t恤加运动风的灰色短裤,不知道衣服是码数小了还是就这款式,很修身,裤子很短,陈迹舟一偏眸,还没看见她的脸,视线里笔直的两条长腿就迈了过来,他把要说的话咽回去。
江萌把头发抓起来,想扎个马尾,站在沙发旁边问他:“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陈迹舟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觉得喉咙里有点干,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感受,像有火粒子在往下蹿,然后不受控地蔓延下去,让他的心肺都被点燃。
他低声说:“有水喝吗?”
他问出这话时,江萌就立刻瞥见了茶几上的矿泉水,就在他的手边,因而觉得无语,认为他有找茬的嫌疑。
江萌明明可以指一下,告诉他水就在那边,但为了表现满级嘲讽,她选择亲自过去。
越过陈迹舟,要跨过他散漫敞开的两条腿,她第一脚踏进他的腿间,第二脚就轻松地迈了出去,一把捞起横躺在那的矿泉水。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裸露的膝盖碰到他的腿,男生工装裤粗糙的布料摩擦的不是她的皮肤,是他的心。
陈迹舟没再看她转过来的表情。
江萌掂了掂手里的水瓶,歪着脑袋看看他,随后把矿泉水往他身上丢去:“眼睛长后脑勺了吧?”
陈迹舟没反驳,接过喝了口水,虽然没有再看她,但余光已经无法收回来了。他抱着后脑勺往后倚靠,觉得心口灼灼,又躬身撑着膝盖,还是不太舒服,最后干脆起了身,往外走。
“出去等你。”他嗓音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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