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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早间财经新闻忽然发布一则重大通知,记者称由程方茹月投资占股的方程餐饮涉嫌30亿元财务舞弊,9月22日,港岛财会局正式发布通知,将对此展开调查,如有违反《会计及财务汇报局条例》的情况,将立刻采取执法行动。
同日下午,程家一行人及公司高层被带入财会局问话。
与此同时,温如琢也失去了程嘉铎的音讯。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方程餐饮集团市场价值如水分蒸发,股价下跌幅度超80%。
温如琢是在学校餐厅的午间新闻重播看到这个消息的,沈绵意“啊”了一声,吃惊地拉住她的手。
“皎皎,这不是你男朋友吗?”
即便新闻刻意打码,温如琢也一眼认出画面上的人正是程家父母,她无比担心程嘉铎的状态,心烦意乱地打掉筷子。
好在,今天的电话终于打通。
“喂?阿铎,你那边状况怎么样?”温如琢语气急切地问。
“我还好,没关系皎皎,不用太担心我……”程嘉铎那边断断续续的吵闹声,他字句放的极其缓慢,似乎要让她听清楚。
他继续说:“只是我最近会很忙,脱不开身来照顾你。如果有媒体骚扰你……你就舍弃我,说我们已经分手,巴黎比赛在即,不要影响你自己。”
“还有,我在汇丰银行为你存了一笔钱,为你远赴巴黎保驾护航。”说到最后,程嘉铎的声音低下去,莫名染上了点哀伤的语调,“很抱歉,这次我可能不能陪你去巴黎了。”
如此危难之际,他居然还挂念她去巴黎的事情。
温如琢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紧紧抿住唇:“我不去巴黎了,我在这里陪你。”
“不可以。”意识到言语略显严厉,程嘉铎强掩疲惫,温声同她讲道理,“皎皎,我们不是说过,不要因为对方影响原本人生奋斗的目标?”
“好的恋情是要互相成长,绝非拖累一方,更何况你为这次比赛昼夜训练,你真的甘心放弃吗?”
温如琢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静问他,“那有什么我能帮的上你的吗?”
“不需要。”程嘉铎对她说,“你什么都不用帮忙。”
电话到这里戛然而止,程嘉铎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突发状态,悬而未决的电话将焦虑情绪拉到最极致。
温如琢一颗心紧紧提起来,开始连呼吸都喘不过来。
沈绵意安慰她:“不用太担心,我想办法找人帮你打探打探情况。”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用尽一切人脉资源打探,但是两个势单力薄的姑娘在港岛这片土地简直如无根浮萍,情况一天天糟糕下去,到后来,程嘉铎已经正式在港岛办理了休学手续。
而温如琢也彻底失去他的信息。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渐起,平时因为外貌而颇受关注的温如琢再一次立于风暴中心。
「那个就是程嘉铎的女朋友吧?」
「听说他们家公司还偷税漏税,赚那么多钱还造假,真不要脸。」
「估计这次要破产,做程太太的美梦要破裂,估计要寻找下家了。」
……
这段时间,不管温如琢走到哪个地方,诸如此类的言论都会明目张胆出现在她耳边。
甚至连学校一些论坛贴吧还有其他账号下也有相关事件的讨论。
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她不想要多生事,忍耐着咬下委屈,将除去上课的时间都留在剧团练身段。
这天下午,她难得不用兼职,拎着便利店的午餐沙拉走回剧团,却看见穿着蓝黑色制服的警员拿着电棒站在门口。
温如琢站在原地愣了一秒钟,尔后意识到什么飞快走进去。
她看见剧团内部满地狼藉,用来练舞的巨幅全身镜全都被打碎,玻璃碴子铺了满地,而作案工具应该就是倒在一旁的木制椅子。
一道杠的高级警员经过勘察后非常遗憾地告诉他们:“附近没有任何监控,椅子上也没有留下指纹,嫌疑人应当佩戴了手套,清理了进入痕迹,具体进一步的调查结果要回局里等待通知。”
“好的,麻烦各位警官。”
段梅英沉静指挥大家:“每个人拿上工具打扫一下,清理玻璃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扎到手。”
打扫的时候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港岛鱼龙混杂,早年间□□势力猖狂,这么一起明显的恶性事件,不知道是他们得罪了哪路人。
温如琢沉默着打扫卫生,心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名。
她试着去问段梅英事情起末,后者却让她不要多想,专心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