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将军府,却被吴锦容身边人请到了海棠苑。
吴锦容躺在贵妃椅上,葱白的手捏着葡萄,“劳姐姐走一趟了,我院里忽然跑进来一条狗,你知道的,我体弱,自小对狗怕得很,所以就叫下人把那小畜生打死了。”
“谁知打死了之后才知道那是姐姐自小养的,哎,姐姐这么多年没有孩子,想来也是将它当自己孩子养的,我虽不是成心的,却也是想将姐姐请来亲自道歉。”
我瞧见倒在血泊里的小白,浑身止不住颤抖,一步一步走到它面前,将它抱在怀里。
它身子还温热着,却探不到气息。
轻轻将它交给绿意,疾步上前扯着吴锦容的衣领连扇了几巴掌。
拔下发上的朱钗,冲她的脸划下去。
她吓得花容失色,下一刻燕北祁将我扯开,推倒在地,担心地上前抱住吴锦容。
我只觉可惜,差一点就能划烂她的脸了。
吴锦容捂着只破了个小口子的脸哭得惊天动地,燕北祁站起身给了我一耳光。
我却只是笑,将那染着血的朱钗还给他。
“半个时辰后,还请将军按时赴约。”
顿了顿,看向还在哭喊的吴锦容,嘴角的弧度愈发大了,“不是让她管家?迟到一刻,我就烧一本账册。”
半个时辰后,我已挖出了那坛桃花酒,燕北祁坐在我面前,怒目而视。
我笑着将酒器递给他,“将军就再为我温一次酒如何?”
他怒而不语,只是接过了酒器,熟练地温起酒来。
如若不是他看我的神情太过厌恶,此情此景我都要恍惚地以为我们还像从前一般,时时温酒,诉说衷肠。
他不言语,我自顾说着,“将军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青桓寺后院的海棠地上?”
那时他奉命捉拿逃犯却意外负伤,躲在海棠地里,我跟好友喝酒时发现了他。
好友走后,他不管不顾坐在我面前,抢了我的酒喝。
笑说,“还是小娘子温的酒好喝。”
燕北祁面色稍缓,我又说,“小白还是你从寺里捡回来让我养着的呢。”
他手一顿,看我的眼神添了些歉意,“这事是锦容做得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指了指他手里的酒,他便递给我。
我深深看着他,接过酒杯,敬道,“也算有始有终。”
一饮而尽后,我身下便淌了血。
晕厥前,我扬着嘴角对燕北祁说,“送走这个孩子后,你我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