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目光不断地瞥向俞朵与陈巧儿的脚边。
与此同时,他状似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慕辞。
慕辞忽然会意,也开始慢慢朝着悬崖边去。
陈巧儿的注意力都在何司谨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慕辞的动作。
只见何司谨越走越近,他朝着陈巧儿缓缓伸出手,语气轻柔道:“来,巧儿,那里危险,我带你回家。”陈巧儿果然信了,她将自己的手递出去。
何司谨深深地看了俞朵一眼。
接着在二人手掌相握的一瞬间,何司谨却猛地扑向陈巧儿。
不等俞朵反应过来,何司谨便带着陈巧儿摔下了悬崖。
俞朵被吓得双腿一软,下一刻便跌进了慕辞的怀抱。
“没事了,没事了,小朵,别怕。”慕辞不住地安抚着俞朵,却不受控制地往悬崖下看。
俞朵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陈巧儿和何司谨。
何司谨撞在了半山腰凸出来的石壁上,腰椎骨折,但是捡回了一条命。
陈巧儿就没那么幸运了。
警察找到她时,她的死相很是凄惨。
连送医院的必要都没有了。
俞朵撇清了自己与何司谨的关系,只让警察将何司谨送去医院,自己也因为惊吓过度进了医院养胎。
至于何司谨后续如何,她都没再关注过了。
何司谨在第四天的时候才勉强醒来。
他的目光出奇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何家人得了消息后赶来,又雇了护工照顾何司谨。
只是他腰椎断裂的程度,怕是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我不想治。”
何司谨眸色无光。
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走马灯般地出现了许多画面,却基本都是和俞朵的种种过往,从医院醒来时,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他没有脸面继续留在世上。
何母冷着脸,一双眼睛却红肿的厉害。
她别过脸去,佯装生气道:“不治就不治了,你就一辈子躺在床上,你为俞朵连命都不要了,她呢?还不是安安稳稳过她的日子,再过九个月,她孩子一出生,欢欢喜喜的办一场满月酒,谁还记得你是谁!”
听到这话,何司谨眼中的光忽然亮了一下。
满月酒。
俞朵的孩子。
孩子。
何司谨忽然想去看看。
之后的几个月里,何司谨积极配合治疗。
虽然依旧不能正常行走,可偶尔起个身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何司谨坐着轮椅去参加了俞朵孩子的满月宴。
宴会现场的屏幕上,轮播着婴儿的照片。
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俞朵则在慕辞的陪同下,抱着孩子给亲戚们看。
何司谨没有凑上去,只是远远地望着婴儿的照片。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宴会上的人都散完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哭了。
他正准备挪着轮椅离开,忽然俞朵朝这边看了过来。
只一眼,俞朵便又匆匆移开目光。
转过身后,俞朵叹了口气。
何司谨,你害我元宝和孩子,又为我落了个终身残疾。
从此天高海阔,
你我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