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敲晕的白公子还躺在地上。
“怎么了,不喜欢?”安陵莹阳跟着她,问。
祁九琏本来想说她不是很感兴趣,脑中闪过楼煜艳丽的身影,忽地站住了脚,转头朝安陵莹阳说:“我喜欢,很喜欢,你还认识什么黑公子黄公子吗?全叫来,都叫过来。”
好你个楼煜,装成别人问她喜欢什么,看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有心机。
到处跑就算了,还跟踪她,呵呵!
祁九琏一挥手,说:“我要听他们唱小曲!”
等被一群男倌包围时,她后悔了。
男倌长得挺好看,唱的也好听,还会画画,就是她自己别扭。
悄咪咪问安陵莹阳要花多少钱,被她推回去。
“今日我带你来,那必然是我请,不用你付。”
祁九琏尴尬笑了一下,她们现在坐在最中央,正对着大门,一有人进来就能看到她俩,对她俩行注目礼。
这辈子都没在这种场合被这么多人看过。
听着琴音,却没再看到他的身影。
将目光转到舞动的男倌身上,两眼逐渐放空。
她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只是因为他不听自己的话跑出去?他其实没那么弱,就算遇到危险也能保护好自己。
而且去哪都是他的自由,她为什么要拦着呢?
是因为不想他遇到危险,不想他受伤。
可是他受不受伤,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自己看了他三年,他是自己最喜欢的角色,不想他受伤。
仅此而已吗?
祁九琏在心里问自己,只是一个喜欢的角色,就会这样关注他,甚至还气到想将他绑住,让他哪都去不了吗?
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还有一个理由,在心底藏得太深,没法挖出来看。她尝试着从边缘一点点揭开,却发现了裂痕,怕会撕破它,只好松了手,等它自己跑出来的那天。
“祁小姐可还满意?”某位公子得到安陵莹阳眼神示意,走向祁九琏。
祁九琏抬眼看去,他的确长得好看,一身白衣衬得他气质如雪般清冷,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必然会吸引无数目光。
但不知怎的,脑海里全都是楼煜的身影,他今日的穿着,像朵怒放的鲜花,绝对会是全场的焦点。
与楼煜的鲜艳比起来,这位公子倒显得寡淡起来。
“挺好的。”祁九琏扭头就朝安陵莹阳道:“今天就到这吧我觉得,天色也不早了。”
安陵莹阳意犹未尽地站起来,挥手让男倌们退下,拉着祁九琏出去。
“下次若是还想来,直接来便是,我与他们说过了。”
祁九琏胡乱嗯了一声,走出去没看见楼煜的身影,这家伙又去哪了?
直到回了容府都没看见他。
一回去就被祁娘抓着问话,祁九琏一五一十说了今天去了哪,但没说具体做的事,刻意隐瞒了楼煜见她的两次。
哼,这家伙爱咋样就咋样吧,不想管了!
“那些袭击你的人身份我还在查,琏琏你别怕,我已经找了人保护你。”容兰拍了拍祁九琏的手背,忙了一天,什么线索都没找到,着实奇怪。
祁九琏嗯了一声,让祁娘不要太累,说到这,祁娘立刻让她去休息,待会把晚饭送到她房间里。
“您也要按时吃饭。”
祁九琏回到房间,洗漱完饭菜还没来,人有点困,躺床上睡觉去了。
待侍从拿着饭菜去送给她时,恰好遇到容兰。
“这是给琏琏的?”
侍从点了头,容兰自己接过来:“我去送给琏琏。”提着饭盒走到祁九琏房间门口,却见门开着,里面亮着灯。
一走进去,没瞧见人,容兰将饭盒放下,走向里间,果不其然看到睡着了的祁九琏。
没叫醒她,轻轻给她盖上被褥,吹灭蜡烛,带上门离开。
折腾了好几天,是该好好睡一觉。
夜幕降临,容府的内烛火留半,宁静笼罩。
一道身影忽地出现在祁九琏房门口,在那驻足了许久,未曾开门进入。
下午祁九琏在青楼里听了多久的小曲,他就在外面盯了多久靠近她的男倌。
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没有碰到她分毫,但他依旧想把那群男倌给赶走,让她只能看着自己一个人。
可他没有那么做。
怕她会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