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带着人闹事,你先编排她是神经病。
怕受牵连,别纵容老婆出去横行霸道啊。
庭卫东心里想着,脸上半点不露,接着许成县长的话说。
“我知道,我们中专有个女老师就是这样,脾气变得很古怪。”
“对呀,古怪,古怪,卫东,你说得太对啦。”
“所以,也不方便联系你夫人,能不能请县长你和夫人商量,把承包款先给村里。”
“不用和她商量,这事儿我做主啦。”
许成县长叫来秘书,“你先去我家,找我妈,拿上存折,把钱都取出来,不够再去会计那帮我周转一下,然后把钱送到南道村。”
“不用送,他们村长就在小芳饭店。”
“快请来,正好写个收据,以后就是我和我小舅子的帐啦。”
“村委会的玻璃都被打碎了。”庭卫东提醒。
“再多加二百块,玻璃钱。”许成县长爽快地说道。
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去办。
许成县长又和庭卫东开始唠家常,比起鼓山县崔县长那直愣愣的问话,许成县长婉转很多。
仿佛在不经意间,问起庭卫东的家人。
庭卫东很快意识到,许成县长问得都围绕着奶奶田秀英的个人经历。
他没什么好隐瞒,坦然回答所有问题。
很快,正在饭店等庭卫东的陈村长被叫了过来。
许成县长又把自己的苦处说了一遍。
总而言之,他老婆有点疯,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受害人。
茶水喝了一壶,秘书热得满头大汗,拎着个袋子匆匆走进来。
“许县长,您家里的存折,就两千块钱,县里的账上也没有现钱,这都是我找各个部门的同志凑的。”
“辛苦啦,基层老百姓的钱,不能欠,各个部门同志们的钱,我慢慢还。”
许成县长说得情深意切,感情丰富。
如果是刚才,庭卫东大概还有三分相信,可看清楚秘书手里的袋子。
庭卫东马上明白,秘书在配合许成县长演戏。
这个手提袋,就是刚才县长夫人拎着那个,恐怕秘书去拿了就回来,连袋子都没换一个。
陈村长现场点了钱,写了收据交给许县长,对许县长千恩万谢,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
庭卫东注意到,县长秘书的眼神一直往自己的方向飘。
该他表态了。
“陈村长,你要是真感谢许县长,以后有机会去市里开会,去省里开会,简单领导就夸夸许县长。”
“我哪有机会去省里开会。”陈村长不懂庭卫东的意思。
庭卫东只能自己说,“现在不行,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有机会呢,许县长这样为群众着想的好干部,不会被埋没的。”
许县长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立刻眉开眼笑。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拿到钱,陈村长坐着拖拉机,高高兴兴地回村。
庭卫东在面馆吃了碗面,也回到农业中专。
临近毕业,外出联系工作的同学也都回来,准备领毕业证。
庭卫东和同学们聚在一起,欢声笑语。
钱包大出血,又专门给庭卫东演了一场戏的许成县长,回家就看到有个中年男人在和自己的夫人聊天。
“许县长。”
乡长助理,王村长的儿子,王金凤的爹,王全有,站起身,迎接县长。